杭舒章找掌柜的谈，掌柜的说：“非是我们不知道那些山民手里有这等好物，
实在是他们不讲理，野蛮不化，不讲诚信，此前我也收过，后来有人出高价，
他们毁了约定，转手就卖给了别人，害我不能及时交货。
后来我就再没和他们合作过，而那出高价的人不过就是游走的商队，
误判了行情。不过我也借此看清了那些山民的嘴脸。”
杭舒章总算知晓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苏韵香牵着气闷的杭舒章往回走。
自此。
杭舒章和苏韵香安安静静的授课。
除此之外。
再不管山民们。
管不过来。
不过。
教授孩子们的时候。
杭舒章还是尽心尽力的教导，并且着重教孩子们诚信二字。
一年之期转瞬即逝。
杭舒章收拾着行李。
一群孩子趴在窗户上安静的看着。
在村口。
有些山民不想放杭舒章等人走。
杭舒章道：“我答应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孩子们朝山民们道：“老师说了，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诚信为先，你们先前答应他，他教一年就要放他走。”
有山民大骂道：“我不讲诚信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能多识些字，以便将来出人头地。”
一个孩子倔强道：“阿爹不讲诚信，不是好阿爹。”
杭舒章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些酸楚。
原先答应杭舒章的老人眼看事情要闹僵，无奈出面道：“让他们走。”
若是再闹下去，寨子的人先父子反目了。
也不知道当初把这群人留下教孩子的决定是对是错。
杭舒章左手紧紧地拉着苏韵香的手，右手牵着着马缰。
缓步下山。
走到半山之时。
山上传来一阵清脆而稚嫩的声音。
三人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是孩子们在念千字文，这是杭舒章教授的第一堂课。
杭舒章没有回头，抽出了手，举过头顶，挥舞了好几下。
“老师保重。”
清脆的童音彻响在山谷。
回荡了一圈又一圈。
久久不散。
苏寻道：“未曾想，两位竟然有这等魅力，让孩子们为你们和家中父母反目。”
杭舒章笑道：“我夫人总是有这个魅力。”
苏韵香瞪了杭舒章一眼，佯怒道：“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杭舒章嘴角挂着笑，道：“难不成我说错了么？我可是为了夫人，叛出家门。”
“哇，杭先生，你说真的吗？”苏寻一脸的惊奇，“苏娘子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倾国倾城，所以杭先生才为了红颜反出家门？”
杭舒章自夸道：“是啊，我夫人倾国倾城。”
“当真是为老不尊，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苏韵香唾了一句。
苏寻问道：“苏娘子，你瞧上杭先生什么了？我瞧着他油嘴滑舌的，年轻的时候一准是个浪荡子弟。”
“那你可猜错了。”苏韵香笑骂道：“她呀，年轻的时候温润有礼，清冷自持。不过，后来却是愈发的不正经。”
杭舒章哈哈大笑两声，“多谢夫人夸赞。”
苏韵香偏头不看那笑得猖狂的人。
苏寻叹了口气，“哎，我怎么就没遇到像杭先生这样有趣的人呢？”
杭舒章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种事急不得，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苏寻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有一天我也能遇到属于我的那个人......
夜晚。
一行人在县城投宿。
杭舒章搂着苏韵香的腰肢，笑嘻嘻问道：“姐姐说我不正经，我哪里不正经了？”
苏韵香没好气道：“都过知天命的年岁了，还这般浪荡。”
“好姐姐，我都戒了一年了。”杭舒章抱着人撒娇。
苏韵香满脸无奈，娇嗔道：“哪夜你没有占够了便宜才肯睡？”
杭舒章轻声道：“那姐姐莫不是嫌弃我气力不如此前了？”
......
“别闹了絮娘，明日还要赶路。”苏韵香面若粉霞，轻嗔薄怒。
……
“絮娘。”苏韵香微恼，“你的身子禁不起折腾，老实些。”
“那姐姐怜惜我一些，...，好不好？”杭舒章低柔祈求着。
......
......
“瞧吧，我说了让你老实些，非要闹腾。”苏韵香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人，一边拍着削瘦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数落。
杭舒章笑道：“好姐姐魅力太大了，我把持不住。”
“还浑说，我就该再折腾狠些，瞧你还敢不敢闹腾。”
“一年才这么一次，可不就有些兴奋过头了。”
苏韵香无奈，看着平息下来的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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