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玉贵妃强忍着没吐出来，硬生生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
然而她这一声干呕声引得一只徘徊的怪物注意到了这边。
玉贵妃几乎缩到了墙角，面色惊恐万分。
“你，你别过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独自一人奔跑在这个不复从前的皇宫里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怪物们受到鬼帝的命令不会攻击嫔妃，但这件事嫔妃们并不知道，玉贵妃此刻被恐惧裹挟，豆大眼泪从漂亮的眼睛流过娇美面容。
怪物扭曲的头颅歪了歪，手伸向玉贵妃。
“不不不不不……”
怪物的手在即将触摸到玉贵妃的片刻停住了。
“贵妃娘娘，怪物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玉贵妃的颤抖停止了。
她睁开刚刚被吓得紧闭的双眼，眼前又有白光闪过。
那道熟悉的白光。
程落砍下怪物的头颅后迅速拉起玉贵妃。
“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走。”
他们不会攻击玉贵妃，可不代表他们不会攻击程落。
直到跑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两人才终于停下。
“你……”玉贵妃抖着嘴唇，一时竟不知该同程落说什么。
程落一下就点破了玉贵妃的犹疑，“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杀死了皇帝？”
程落弯起唇角，手背在身后，向着玉贵妃微微倾身凝望。
“是真的哦，我真的杀死了皇帝。”
“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有其他人占据了皇帝的身体又重新复活了。”
程落的坦荡几乎让玉贵妃不知所措，一时甚至不敢同那双红宝石瞳眸对视。
玉贵妃咬了咬嘴唇。
可明明做错的人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害皇帝呢……
“贵妃娘娘，我是为了你才杀死皇帝的哦。”
玉贵妃不可置信抬头，美眸微颤。
“你在……说什么……”
少女依旧是那副弯起嘴角的模样，只是声音低沉暗哑，仿若蛊惑：
“贵妃娘娘，您忘了吗？我们做过约定的。”
“我说过，要让您成为皇帝的独一无二。”
玉贵妃不禁往后退了半步，才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我们是做过约定的……可是……”
可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完全相悖的吗？
玉贵妃不明白。
看着玉贵妃绞尽脑汁想不出所以然的迷茫模样，程落垂下眼帘。
这两者之间那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纯粹是程落想一出是一出硬编在一起的。
毕竟她当时袭击皇帝的时候完全就不记得和玉贵妃的约定。
但现在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玉贵妃，所以她也不介意拿这件事情忽悠她一下。
她拿出那支华美的宝石珍珠簪子：“玉贵妃，这是你的簪子吗？”
玉贵妃原本想着不管接下来程落问什么她都闭口不答，然而当程落拿出珍珠宝石簪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就被吸引住了。
珍珠宝石簪反射出的耀眼光辉激得玉贵妃美眸里尽是春水一般的泪珠。
“你……你是从哪里拿到这支簪子的……”
这枚簪子上镶嵌的宝石珍珠极为罕见，样式更是特别，然而程落并不陌生。
玉贵妃所佩戴的簪子几乎都是这种样式，大小长短有异，但样式一模一样。
玉贵妃接过簪子，抚上上面镶嵌着的硕大宝石和比宝石更为难得的珍珠。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簪子放在心口处，“是了，是了，你还能去哪里找到呢？只能是他身边。”
圆润的泪珠划过面颊，她握着宝石簪子泣不成声。
“我一早便知……我一早便知他心里的人从来不是我……”
“这支簪子真正的主人，也从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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