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一段距离，又重重地摔回了云端，身子骨都感觉被那道鼻息打得散架了。
忆回满脸轻蔑不屑，又迈着大脚朝羽凌大跨步走了一步。
心念一动，脚尖处一道淡蓝色光芒一闪而过。
径直将羽凌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向了仙界的方向。
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忆回了。
遇到坏东西老想着直接弄死，以绝后患，一了百了。
它现在可是跟着自家小主人见过世面的忆回。
知道一点点将对方在意的东西毁掉，让其在痛苦绝望中慢慢死去，才是上上之策。
忆回傲娇地想着，昂起大脑袋看向飞远的坏东西。
看着那个坏东西慢慢消失不见，忆回心念一动，控制着自己的身躯不断缩小。
随后兴高采烈地扑腾着大脚脚奔跑到自家小主人身侧。
亲昵地蹭了蹭月辞的大长腿，昂起大脑袋，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月辞。
月辞垂眸看向自家小团子，一副求夸夸的傻憨憨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好笑。
月辞收回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眉眼柔和了些许。
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忆回的大脑袋，弯了弯眼尾。
“忆回真棒！之后奖励你一件礼物！”
忆回眸光亮了亮，歪了歪大脑袋，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小主人，是什么呀？”
月辞微微摇了摇头，戏谑地吐出两个字。
“保密。”
忆回傻眼了，撒娇般跺了跺大脚脚。
“小主人~，你告诉我一下嘛~”
月辞但笑不语，轻轻拍了拍扒拉在自己腿上的忆回。
平静淡然的视线扫过那些早已被忆回吓破了胆的仙族小兵，什么都没说。
带着忆回走向魔族子民，随意挥了挥手。
“戏看完了，回吧。
各司其职，认真修炼，莫要松懈了。”
魔族子民皆是一脸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尊上威武！”
“忆回大人威武！”
齐刷刷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响彻天际。
待魔族成千上万人离去，徒留在原地的仙族小兵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略微缓了缓神，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回了仙界。
… …
仙界。
羽凌如同一颗陨石般速度极快地被踹回了仙界。
“咚！”
凌霄宝殿外的空地之上一声巨响响起，地面被砸下去了一个深坑。
深坑之中，羽凌毫无形象地四脚朝天趴着，胳膊腿上传来细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羽凌头脑发晕，人早已晕了过去。
可四肢百骸传入大脑的疼痛感，又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个不停，似得了羊癫疯一般。
在凌霄宝殿上等候消息的天帝天后、几个皇子皇女和十几个大臣感觉地面一震。
神识扫过外面，看到形象凄惨、意识恍惚的羽凌。
顾不上惊讶，也顾不上思索什么，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片刻之后。
天帝看着深坑里死活不知的羽凌，冷哼一声，只觉面上无光。
天后顾不上别的，连忙派了几个人将羽凌从深坑里扒拉了出来，带回去准备先疗伤。
接下来的日子里。
羽凌身体上的伤势在慢慢好转，可他心里所受的创伤自始至终散不去。
日日夜夜，即便是小憩一会儿，都会梦到被凶兽睚眦一点点、一点点地吃入腹中，那种疼痛感简直难以言喻。
而且最令他崩溃的是，他多年修炼来的仙力在慢慢地散去，体内的仙根仙骨也变得越来越羸弱。
羽凌彻底崩溃了，可他无可奈何，找遍了法子都解决不了自身的问题。
他猜测到应该是凶兽睚眦最后那一脚有问题。
可他又岂敢再蹦哒去魔界，蹦哒到凶兽睚眦面前。
天帝得知这一情况后，毫不留情地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因渐渐没了仙力的维持，羽凌逐渐变成了个耄耋老者，再也不复往日里的气宇轩昂、人模狗样。
不过几年，便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与无助中慢慢死去。
至死，都不曾觉醒自我意识。
许是，他不配。
… …
魔族。
禁地。
月辞率所有魔族子民在此处集合。
无尽深渊之处，一道道纯净、磅礴的魔气向一处聚拢而去。
待魔气成型，一位容貌精致、带着几分邪魅的约莫双十左右的少年郎诞生。
少年眼神清澈，视线径直落在月辞身上。
嘴角扬起一抹轻松自在的笑容，带着几分属于少年人的张狂肆意。
再没了初见时的愤怒、不甘、麻木、绝望、痛苦……
恭恭敬敬地向月辞弯腰一拜。
“黎久拜见尊上！”
黎久，是他给自己改的名字。
希望他今生今世，可黎明永至，活得自在，活得轰轰烈烈。
不再如上几世一般，生生世世不受控制，如同一具傀儡。
痛苦绝望地看着自己一次次走向必定的死路。
死得毫无价值，死得可笑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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