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先生，我们正在调取附近录像，如果真如江小姐所说，这件事可以判定为正当防卫的。”
警察在一旁小声说道。
郁川庭把钱放在桌上，“不用调查了，我想尽快带她走。”
“您确定？”
“嗯。”
“那好，您稍等一下，我给办手续。”
警察说着拿出了纸笔。
一出警局大门，江艾便跟了上来。
她的领口被撕扯开一截，脸上带着几处淤青。
江茉看着她淡漠的脸，心情复杂。
郁川庭点燃一支烟，面无表情地衔在唇间。
“郁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江艾低着头，看起来温顺，整个人却透着倔强。
郁川庭吐出一口烟雾，没有说话。
江艾拉开副驾驶的门，正要坐进去，就被郁川庭抵住了车门。
“坐后面。”
江艾点点头，转身走向后座。
郁川庭抵着车门的手没动，他看向江茉，示意她上车。
江茉迟疑了几秒，坐进了副驾驶位。
郁川庭掐灭指间的烟，眼神若有似无地扫向后排。
“你住哪儿？”上车后，他问江艾。
“发生了这种事，我……不敢一个人住。”
江茉一口气闷在胸口，可看到江艾脸上的伤，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郁川庭从后视镜里直直地看向江艾，半晌，他又把目光投向江茉，似是询问。
“随便吧。”
江茉有些烦躁，她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
她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郁川庭启动车子，一直开向城郊别墅。
到达别墅后，江艾率先下了车。
陈嫂看到江茉和江艾同时出现很是意外。
“把一楼客房收拾一下给她住。”郁川庭吩咐完就上了楼。
陈嫂小心答应着，眼神瞟向江茉。
江茉回头看了江艾一眼，跟在郁川庭身后上了楼。
她推开自己住过的那间屋子的房门，正要踏进去就被郁川庭拉住了胳膊。
“去那间。”
郁川庭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卧室。
江茉没再争执，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
“生气了？”
关上房门，郁川庭将她抵在门口。
江茉轻叹口气，“不是生气，是憋屈。”
她绕过郁川庭，把外套脱下挂在了衣架上。
郁川庭从抽屉里拿出药水，“去吗？”
江茉接过药水，没有说话。
她随手拿了件自己的衬衫下了楼，直奔客房而去。
一进门，江艾正蜷缩在床上。
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茉打开灯，坐到江艾床边。
她拿出棉签，蘸了些药水。
“我自己来。”江艾一把抢过棉签。
江茉没说话，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江艾斜睨着她。
“你为什么来云城？”
江艾唇间发出一声轻笑，“只许你来，不许我来？”
江茉就知道她会呛她，“你是怎么认识郁川庭的？”
江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我问你话。”
“你问我，我就必须回答？倒是你，真没良心。”
江艾边涂药水边瞥着她，神色间尽是不屑。
“你什么意思？”江茉不由得蹙起了眉。
“什么意思？你自己体会去吧。”
江艾说着站起身，江茉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摆。
“你把话说清楚。”
江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卫生间。
江茉隐约觉得，江艾这样对她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理由，奈何江艾从来不说。
她起身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衣服放你床上了。”
里面依稀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江艾没有任何回应。
江茉走出房间，她没有上楼，而是转身去了客厅。
她把灯光调到最暗，然后窝在了沙发上。
她仔细回想着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关于江艾的记忆很少。
两人接触的次数不多，在有限的几次里，江茉向她示好，得来的都是冰冷的拒绝。
大概是血缘关系的牵绊，无论江艾怎样对她，她骨子里都没有十分恨她，更多的是不解。
她斜靠着沙发，楼梯上传来一串脚步声。
她抬头，就见郁川庭正从楼上下来。
他穿着藏蓝色睡衣，散落在额间的碎发微微潮湿。
江茉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回。
然而只这一眼，还是被郁川庭捕捉到了。
他穿过客厅，从冰箱拿出一小瓶果酒，递到了江茉手边。
“喝吗？”
江茉接过果酒，却没急着打开。
“特意给你准备的。”
郁川庭说着坐在她身旁，把她揽进了怀里。
江茉微微抬头，“你真的不打算解释清楚？”
郁川庭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尾，“不相信我？”
江茉打开瓶子喝了一口，“不是不相信，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放心，我拎得清。”
江茉没回答，她端着瓶子继续闷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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