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梳着羊角辫，身上穿着一套碎花裙，裙上染着大片鲜红的血迹，边跑边嚷：“杀人了，救命啊！”
张力凡离得最近，他急忙上前将人拦住，轻轻拍打着小女孩的后背安慰她：“别怕，我们是警察。”
小女孩脸色苍白，双眼没了神采，似是惊吓过度，缺了两颗门牙，一个劲儿喃喃重复说着：“爸爸杀了妈妈！爸爸杀了妈妈！”
傅钲急忙追问：“在哪？”
许是声音有点大，吓到人了，小女孩怯怯地看他一眼，往张力凡身后藏了藏：“在里面，家里面。”小手颤颤巍巍指了身后的方向。
傅钲立即做出部署：“李冶留下报警，张力凡你抱着她前面带路。”
“是！”
这种情况其实不太适合再把小女孩带回现场，可巷子里不少人家，傅钲也怕耽误了时间，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让小女孩指下路。
几人没走多远，小女孩便指着不远处说：“我家在那。”
那里是一栋六层楼高的民房，临街一面都是窗户，深夜里，其他窗户都是黑漆漆的，唯有五楼一家还亮着昏黄的光。
傅钲说：“张力凡你先带她到车上去，我和羊羊羊过去。”
几人不过出来吃个宵夜，都没有带枪。
傅钲和羊羊羊在路上捡了两根棍子朝前走去。
那户人家房门打开，里面亮着灯，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小心翼翼的进屋，屋里的家具很老旧，都是八九十年代的物品，电视屏幕还亮着，厨房里一个铁锅还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不知怎的，傅钲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恰好卫生间传来唰唰唰的声音，两人轻轻地走过去。
一过去便看到一个小女孩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正刷着什么，扎着羊角辫，身上是一套绣花连衣裙。
羊羊羊见四下无人，放松戒备，突然出声询问：“唉，小妹妹，你——”
傅钲想拦已经来不及。
这时，小女孩转过头来，长相竟然和刚才遇到的女孩一模一样。
“咦，双胞胎啊。”羊羊羊说着上前几步，待看清小女孩刷的东西的时候，又吓一跳，“你刷的是什么？”
傅钲看过去，只见地上摆着一个盆，盆里放着一个洋娃娃。
洋娃娃眼里嘴里流出鲜红的液体，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暗红的印记，小女孩也不清洗它的面孔，正拿着刷子一下一下刷着衣服上的脏污处。
这情景说不出的诡异，傅钲心里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经常撞邪，事态越来越往封建迷信的方向发展，可都是真实的。
也不知该说羊羊羊单纯还是怎么，他没认为这个小女孩就是双胞胎，他知道她们就是一个人……或者一个鬼？！
“嘿嘿！”小女孩咧嘴向他们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口腔里清晰可见少了两颗门牙。
羊羊羊脑子里神经可能比较粗，他还在说：“连缺的门牙也——”
话音未落，小女孩突然发难，咆哮着向他们冲过来。
傅钲早有准备，一脚将一旁的椅子踢过去，重重打在她腿上，小女孩被打得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傅钲二话不说拉起羊羊羊就往外跑，羊羊羊还没怎么回过神，问：“钲哥，这是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吗？如果是的话，那刚才我们遇见的是谁？”
傅钲没回，两人刚跑到楼下，忽然与张力凡撞上。
张力凡张嘴便说：“钲哥，见鬼了，那个小女孩说要自己走，我放下她后一分钟不到就不见了。”
可不是见鬼了嘛。
从楼下跑下来羊羊羊有点喘，他喘着粗气说：“老张，我和你说，那个小女孩是鬼。”
刚说完，就听到另一边巷子里传来小女孩的笑声和歌声：“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们看见爸爸杀了妈妈呀啊，杀呀杀呀一二一，小熊小熊不说话呀，不说话呀一二一.......”
几人回头一看，便见小女孩抱着刚才的洋娃娃站在哪里，洋娃娃眼睛里往下滴着血，一滴一滴将衣服染得鲜红无比，脚下位置已经集了一滩血迹。
张力凡之前虽然听他们说起猫鬼的事，但是毕竟只是听说，未曾亲眼所见。
今晚猝不及防见到这种情景，也吓得够呛，说话都不利索了，“钲，钲哥，这是，是怎么回事？”
傅钲：“我怎么知道，别管她，往来时的方向跑。”他刚才特意看了眼手机信号，和上次一样，又没了信号。
自上次知道叶凝玉送的手串能辟邪后，羊羊羊胆子大了不少，今晚更是来了劲，每次都是这些脏东西耍他们，他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警察，还能怕了不成？
于是，他撸起袖子，啐一口，骂道：“妈的，今天老子还不跑了，我倒要看看是鬼厉害还是警察厉害！”
小女孩听到他的话，歌声突然停了，她“嘿嘿”一笑，倒退几步，隐进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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