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誓言系列的样品多，总共来回换了三次才拍完，天都快黑了。
晚春的海边，风还是有些凉意，陆惊出了水，工作人员赶忙送上薄毯和毛巾，将他拢起来:“还是有点凉的陆老师，发卡摘了擦擦头发。”
陆惊抓了抓湿透的头发，把发卡拿了下来，接过那条毛巾单手擦头发，向休息区那边走回去。
别说，还真挺累的。
温眠和贺希一直没走在等着。
“辛苦了。”温眠微笑
陆惊坐在了旁边的凳子:“还好，不过觉得有点可惜，我应该向你那张支票随便填的。”
小助理上来帮陆惊卸掉身上的珠宝，但保留了耳朵上的鱼鳍形状长耳。
温眠托着腮:“等拍完了也可以，我给你，随便填。”
陆惊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说，在水里泡久了，感觉人都要发皱了。
温眠知道他累，也没多说什么:“休息半个小时，一会儿还有六件限定非卖品拍完了，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今天想吃什么。”
陆惊咬了咬有点发白的唇:“随便吧，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他只想赶紧拍完早点休息了。
工作人员和摄影师他们开始在靠近礁石那边布置了。
小助理和化妆师离得远，在帮忙整理东西，休息区只剩下他们三个。
温眠瞥了一眼周围确定短时间内没有人来之后才说:“平行世界又进入维护更新了，听说多了一张副本，叫镜中福利院，中本，甚至连boss的一些信息也泄露出来了。”
陆惊轻轻抬眉，毯子遮盖下的手捻着指尖:“说说看。”
温眠仔细回想了一下:“Boss是一个7岁小女孩，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不过是不固定的，估计等维护更新完了之后会有很多玩家想去找她。”
【也不算泄露吧主神自己散布出来。】
系统出声，纠正了一下。
陆惊手上一顿:“预测未来？”莫名的联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梦境，和时常出现的那个从未见过真容的人。
温眠嗯了声:“我有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
陆惊装作无事得继续捻着指尖:“维护过了就去吧，我也一起。”
温眠看着那边还在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我打算把你列成幻梦的终身代言人，你拍的每一个样品，只要卖出去一件就有收成，怎么样？”
陆惊揶揄的看她:“行，支票我还是要填。”
温眠哟了一声，心情挺好的跟他打趣:“你不会以为我要拿你这个终身代言人来抵支票吧，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
休息过后，陆惊和其他工作人员去了海边，在补光灯下那个小皮箱子打开。
非卖品是偏浅红色系的，很透，没有一丁点杂质，六样东西，一个勉强能够认出来是红玫瑰的项链，两个鸽子蛋大小不知道啥玩意儿的戒指，认不出是猫是狗形状的手链，一对介于好看和不好看之间的耳环……
陆惊只有一只耳朵有耳洞，所以他拿着摄像头那个没能戴上去的耳环在补光灯下看着，微微质疑:“玻璃？烧制品？”
玉折柳抿着嘴点了点头:“温总身边那个人自己做的……”
陆惊嘴角扯了扯，毫不犹豫:“好丑。”
玉折柳一惊，吓得他差点去捂住陆惊的嘴:“哎呀，小点声！”
“也，也，也不是很丑吧，就，就是一种抽象的……艺术。”
玉折柳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侮辱了艺术……
陆惊轻笑:“嗯，抽象，但不艺术。”
海边今天涨潮特别慢，陆惊坐在礁石上，一只脚屈着另一只脚没入海水，他趴在屈起的脚上静静的凝望着远方，而他看的方向是夜幕降临后初升的月亮，无声中多了几分思念故人的意味，那张侧脸比那鸽子大小的戒指还要吸引人。
在礁石拍了没多久，摄影师低了OK，就转战到沙滩。
“陆老师，这个品主题是温语，您解读一下，看看能不能给出那种拧巴的感觉！”
陆惊沉思，拧巴？
他开始尝试代入贺希为什么做出这套饰品的心情，又加入了几分自己的想法。
陆惊面对着摄像头，眼神晦暗不明，轻轻伸起的手，却又一步步向后退去，仿佛是在看着岸上的人；向后退去是离开，伸出手是等待着被拉回，被挽留，也亦是依恋。
身上未被卸下去的亮片，居然和身上奇怪的饰品达成了某种和谐，被吹的吹干的头发在晚风之下轻轻的摆动，连着身上也被湿润，却已经干了的衣服，在月光下像是夜间的精灵，又似渡上了微光的神明。
温眠在不远处看着:“你们有录花絮或者视频什么的吗。”
玉折柳在贺希极具压迫的目光下，离温眠远了一点:“有。”
视线里，陆惊被摄影师指挥着半趴在沙滩和海浪带过的沙滩，在浪花一层一层来的那一瞬间按下了闪光灯，他没有看镜头，而是侧着头，轻轻垂着眸，叫人看不见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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