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的贺泠却再也无法回应百里归山的邀约，更无法与他共看星河万里。
她冰冷的尸体已被遗弃在了清河村外的荒郊野岭之上，便是连神魂也被捏碎，无法转世轮回，彻底消散于这世间。
而守在她身边的老龟负泽也被打伤，抛去了九霄云外不知所踪。
做出这一切的，便是那时担心百里归山耽于情爱、无法入魔带天魔族完成使命的江曳。
随着老龟负泽被打得重伤，不知落在了哪儿长眠不醒，贺皎皎亦从负泽的记忆中退了出来。
即便是她看了这么长一段回忆，但在外人眼里看来，贺皎皎只是愣了几秒的神。
贺皎皎犹有些恍惚。
虽这段回忆是从老龟负泽的视角带入的，可当时负泽一直跟在医女贺泠身边，贺泠与百里归山的过往它都看得清清楚楚，贺皎皎亦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意与悲哀。
从前从江曳的只言片语中，贺皎皎大致能猜到百里归山定是对贺泠有过好感的，但她不知贺泠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的事。
而今一看负泽的回忆，倒将那些过往一一拼凑起来了。
情爱，友谊，大义，与种族间的纠葛，百里归山当时只在局中便已经历了那样多的痛楚，如今他见过江曳的残魂，重逢了负泽老龟，知晓了过往里更多的事，怕只会更难受。
贺皎皎亦是被这样的情绪所牵动，看过那段回忆仿佛经历过一段浮生，她的心绪一时不能平静。
“女娃娃怎么了？怎地突然不说话了？”
负泽还记着贺皎皎刚刚那声“对哦”，见她将手搭在了自己的龟甲之上，还当贺皎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贺皎皎回过神来，摇摇头，有些牵强地一笑，“我又给忘了，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负泽觉得莫名其妙，百里归山更是眯了眯眼，根本不信贺皎皎这话。
但贺皎皎不说，他们一人一龟的确也没什么办法逼迫贺皎皎再说。
负泽只道：“你这般年纪轻轻，倒还不如老朽记性好了。”
贺皎皎只得又笑了笑，“您见多识广，自然是比我的脑子好用。”
她心说，若不是借你这脑子，她也找不回那么多回忆。
只是看了这么多回忆，贺皎皎并未找到些能证明自己就是贺泠转世的蛛丝马迹。
她正疑惑间，那段回忆中的一个画面又突然闪现在她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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