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这时候才明白，刚才关庭被绑在凳子上说要杀她的话，并非狂言。
这种可以直接将焊接在钢板上的铁椅子连根拔起，恐怖好似非人一般的力道简直超乎想象。
她的身体禁受不住这家伙的一拳。
犹豫了片刻之后，梓潼迟疑道：“天使之泪出现了改良版？”
关庭哈哈大笑。
天使之泪本身就是天使之尘的改良版，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哪里来的更高级别的改良版。
倒不是说以后也没有，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天使之泪的改良版本出现在千禧年后，被行业内人士称之为天使的微笑。
几乎剔除了绝大部分不良反应，专注于提高人体感知力和运动神经，并且适度强化肌肉力量以适应神经反应速度的天使的微笑，在千禧年后绝对是黑市爆款药。
不单单在地下世界里成为了硬通货，甚至在某些大型比赛里都能见到这种药的影子。
最疯狂的时候，这种药曾经卖到二十万美元一剂。
还一剂难求。
“天使之泪没有改良版，我说的事情你帮我打听打听。
宫贝的事情你如果想好了，我就帮你联系组织里的人。”
说罢关庭便要离开。
梓潼却道：“在这边搞私货的没有一百家也有大几十家，你什么线索都没有，让我怎么排查？”
九十年代初期，粤省的私货贸易猖獗。
事实上从八十年代初期，这种获利超高的非法行为已经形成了产业链条。
稍微有点胆量，敢打敢拼的人，都有了自己的进出货渠道，形成了一股股大小不一的走私势力。
这就有点像五代十国的乱世，大家各自割据为王，拼命捞钱。
还没有出现一个如后世某楼那样的巨无霸走私集团。
一统江湖做霸王是每个走私团伙老大的梦想，但现在大家都还没有那个实力。
梓潼说的问题的确存在，在那么多的势力中找胡国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存在，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照片，有时间，还有这个人在羊城可能的落脚地点，别人说找不出来我相信，但是你不是别人。”
野猫酒吧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而是靠着梓潼和宫贝超强的信息搜集与分析能力实打实赚来的口碑。
即便是宫贝消失了六年，但梓潼却凭借着超乎寻常的天赋生生将野猫酒吧的名气撑了下来。
这种远胜于常人的能力，也正是新龙牙成立后，组织想尽办法将她拉进来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这里面也与朱智的沉沦有关……
如今朱智无损，梓潼也处于快速成长期。
这两个人，一明一暗。
关庭倒是很期待如果她们联合起来，会给龙牙带来怎样的变化！
或许……有些事情就可以提前避免了吧？
辞别梓潼，关庭在羊城四方辗转，将几个印象中比较重要的走私地点都摸了一遍。
这些地方白天看起来毫无异样。
要么是繁忙的港口码头，要么只是一片荒凉的沙滩，好似跟私货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关庭知道，到了后半夜，这些地方便会摇身变成东南亚地区私货交易圣地。
虽然每次交易过后，都会清扫痕迹，一般人不太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
不过这种大型的交易，涉及到的人员众多，且这些人大多素质低下，就算是组织再如何严密，也没法做到半点马脚都不露。
只要仔细一点观察，就能发现问题。
在东南边的野码头上扫了一眼，关庭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码头规模不算小，可往来的货运船只却没有多少。
码头上真正干活的人不多，且工人们一个两个都在出工不出力地磨洋工。
只有少数几个装卸货点才有那么一点业务。
为数不多的货卸完了之后，这些人又开始聚在一堆打牌喝酒，好不舒坦。
真要这样做生意，且不说老板们亏不亏，就这些扛大包的工人连自己都养不活。
不过这也是羊城沿海的一些“野码头”的生存现状。
说他们非法也并不恰当，至少这些码头都还在监管之内。
只不过营运的业务范围比登记在册的内容要宽泛了不少。
每个月给上面的人交上一笔管理费，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白天并非他们主营业务时间，晚上才算是正式开业。
这些工人们在摸鱼，也都在情理之中。
这种小型码头光关庭一路行来就看到三个。
整个沿海真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存在。
梓潼说不好找，的确不是夸张。
晚上九点半，关庭来到霓虹灯闪烁的野猫酒吧。
野猫酒吧不是风格狂野的摇头吧，而是相对安静，带着几分小资情调的休闲清吧。
没有DISCO也没有热舞女郎，只有缓缓流淌的轻音乐，淡淡的香气，以及温文尔雅穿梭其中的侍者。
酒吧里面灯光幽暗，靠着墙边的卡座椅背高耸，将空间切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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