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老爷，快请大夫……”
妾室疼得眼泪模糊，滚倒在地，圆凳也咚地一声巨响倒下。
回应妾室的是空寂。
她疼痛难耐，小脸顺着视线望去，就见赵县令伫在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眼神冷冰冰的。
妾室又想到在青楼的遭遇，那些恩客玩弄她时是笑盈盈的，哄得她心花怒放，一旦对她厌倦了，便像看蝼蚁般。
“老爷？”她心跳如雷。
为什么，他这么冷静？
“我待你不好吗？”赵县令反问。
“老爷……”
赵县令：“我为你赎身，不顾旧友阻拦，纳你为妾。甚至为了你，委屈我年幼的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为你争取，只博你一笑。
贱人！你是如何待我的！你和府中下人私通！”
妾室傻眼：“毒……你下毒了……”
“嗯。”赵县令眼神仍是冰冷，“你活着，便是我的污点。”
“……”
许久的寂静。
疼到身体忘记痛意，她能思考了，也能正视死亡了，才道：“老爷说欢喜我，可我一犯错，你便将我当做污点，你与青楼那些恩客有什么区别？”
“贱人！”他狠狠踹了下她的腹部。
她冷汗涔涔，旋即，脸色狰狞地哈哈大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位旧友为什么劝你不要纳我为妾？因为他也是我的恩客之一啊！！他馋我的身子啊！怕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来丢人！
哦，还有那个私通的下人，他也是我的恩客啊……为什么与他私通？因为他技术好，疼我啊！”
“我儿呢！我为你忽略我儿！”
“哈哈哈哈！说什么为我，还不是那孩子像先夫人多！你有多厌恶先夫人，就对那孩子有多忽视！我只是你的借口罢了！
哦不，我是你的刽子手，你指哪儿我便打哪儿，不然我与府中唯一嫡子为何起冲突？我又当不了正室，进府时先夫人已经去了，与他哪有什么恩怨可言？
还不是为了得你恩宠，掩盖你对他的厌恶！”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
“什么伉俪情深……”妾室还想再说，但双眼一瞪，含冤而去。
赵县令坐在室内许久，直到暗卫将那个奸夫绑来。
赵县令：“看来你很喜欢刺激，连我的人也敢动。”
奸夫在看到妾室尸体后，魂吓没了大半，含泪摇头，嘴里被塞满了布，发出唔唔的声音，拼命想解释。
赵县令：“怎么，想说是她勾引的你，你是无辜的？”
奸夫反而因他的话，骇得脸色苍白，没了反应。
赵县令冷笑：“当本官是傻子？这官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继而，赵县令抬了抬手，“把人处理了。”
“是，大人。”
“对他家人就说是暴毙。”
“是，大人。”
“下去吧。”
“是，大人。”
室内一片冷清，地上的血迹也会有人来清理，赵县令朝院外走去。
酒里下了毒，他提前吃了解药，所以才相安无事。
至于那个奴才，卖了身契是由主家随意打发的。
他鲜少动手杀人，但一腔情深被如此扭曲、解读，还给他戴了绿帽，他哪能容忍？
……
夜深，郭盛安的马车才抵达家门口。
大周氏为郭盛安留了灯，院门口还算敞亮。
郭盛安搀下妻女后，道：“你们先回屋，我将这俩孩子送回村长家再来。”
“好。”月娘应。
村长家大人都没怎么睡。
“爹，你说小鹿小鱼今日吃得咋样？”说这话的是俩丫头的亲爹。
俩丫头的亲娘深吸气：“爹让她们去，咋可能只顾着吃？”
村长没说话。
直到听到马车声，一干人才起身朝院门口而去。
郭盛安稳稳停住马车，见院门主动拉开，他迎上村长的视线，“二叔。”
“大朗啊，回来了？此次一行怎么样？要不回屋坐坐？”
“太晚了，今天就不必了，明日我再登门造访。”
“欸，好好好。”
目送走马车，村长才将俩孙女叫到堂屋，询问此次的收获。
“县太爷家的肉好多，糕点也好好吃。”
“是啊，太好吃了，我现在肚皮都是撑的。”
村长：“……混账玩意儿，谁让你们去吃喝了！”
俩丫头被吓得肩头一颤，不敢直视村长。
村长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太过严肃了，于是缓了缓脸色，尽量和蔼口吻道：“县太爷见到了吗？期间与其他人说过话没？有没有问过其身份？”
回应村长的是三连摇头。
俩丫头的娘见状，道：“爹，你就别为难她们俩了，她们性子单纯，不然郭大夫也不会选她们。要是那年纪小还一看就是会钻营的……”
“你说谁闺女会钻营？”
“谁反应大就是谁呗，当别人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眼看两个儿媳要吵起来，村长中气十足道：“行了！天色已晚，赶紧睡！”
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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