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就只有这个糖了，还有两块，后面那个小姑娘和小娃子也过来吧。”老妪向后面的人招手。
池玉和沈云见师尊都上前了，也过去接过糖也一并道谢。
“婆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苏子清看着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人。
“我在等我孙子孙女回家。”老妪拉过苏子清的手拍了拍，“小姑娘你呢？怎么来到这里，不回家啊？”
“我想去云城，不过迷路了，就带着妹妹和弟弟走到了这里。”苏子清另外一只手也放在老妪那苍老的双手上，“所以想进来讨口水喝，但是我……”
“这样啊，婆婆懂。”老妪拍了拍苏子清的手，笑道，“小姑娘脸皮薄。”
“……”要是不知道是她师尊，池玉也相信了这话。
苏子清垂下了眸子，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没事儿，婆婆家有。”老妪看着苏子清的样子，一手扶着墙，准备站起来。
苏子清见人要站起来，伸手扶住老人的胳膊，“婆婆我扶着您。”
“呵呵，没事儿，婆婆自己也可以。”老妪驼着背，从口袋掏出一个类似如意状和筷子长的钥匙，插入了门孔中，然后用力往上一挑，手转动着门的把手，门就打开了。
这种门把手后面是由两个木制成的大小齿轮制作而成，把手转到一定的位置，会有木条落下，卡住门，开门时需要长长的钥匙挑开木条，才能打开。
这样出门的人可以从外面锁上门后的门栓。
而屋内的反锁只要，在相应的口子上插上一条木棍，就可以达到反锁的效果。
老妪打开门后，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三面都是房子，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下放着个水缸，还有个下水道旁边还有排水的沟渠。
苏子清三人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看着里面。
太窄了，进去多一两个人就会逼仄地转不了身。
老妪推开正对着的门，从里面拿了两个碗，倒了两碗热水出来。
苏子清见状，赶忙上去接着两碗水，回头先递给池玉一碗，然后再池玉把手里的给沈云，接过新的一碗。
等老妪再次出来的时候，苏子清上前搀扶住了老妪，主动接过另外一碗水，“谢谢您婆婆，您真是好人。”
老妪笑着摆手，“应该的，遇到困难就得多帮忙不是。”
“我年轻的时候回娘家也要走很远，到半路的时候渴了，都会向附近的人讨口水喝，一口水而已。”
“嗯嗯。”苏子清把人搀扶回矮凳上，“婆婆真的是个大好人。”
“小姑娘最甜着呢。”老妪的眼中含笑，“喝点吧，渴了很久了吧。”
苏子清点头，拿着碗抿了口水。
“婆婆说在等孙子孙女回家，他们是出去玩了么？”池玉先喝完水，她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喝水了，也实在是渴了。
“他们在去给，牦牛神点灯去了，到了日暮的时候就会回来。”老妪望着巷子的另外一边。
“牦牛神是什么？”苏子清问，“每天都要去的么？”
“那是天上的神仙赐予我们水浒村的礼物。”老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敬崇的表情，“他们有健壮的体魄，会帮我们赶走凶狠的毒蛇和野兽。”
“村里的娃娃每天都要去给牦牛神点灯，要等到黄昏时候，他们才会回来。”老妪脸上并没有不安的表情，很平和。
“那家里的孙子孙女们不用读书么？”苏子清看着老妪问。
“就婆婆家的去么？”沈云突然开口。
“要读书的，等他们去点灯了，牦牛神会保佑他们，读出个好的成绩。五岁到十三岁的要去，等他们十三岁以后就不用去了。”
五到十三岁？难怪村里的孩子看上去都是五岁以下的，并没有看到有七八岁的。
“这样嘛，那他们晚上回来会跟婆婆说牦牛神的事情么？”苏子清状似不经意地问。
“神仙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老妪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眼神里都是满足和愉悦，“神可以让我们的孙子孙女去点灯，服侍神，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听到这里，苏子清的眼神暗了暗，心里一时间都不是滋味。
这就是凡人对神的崇敬。
“也是，毕竟是神。”池玉附和。
一旁的沈云脸色其实不算很好，不管是不是神，就他上一辈子的经历，对于他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毕竟他至今都没有明白，他重生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婆婆。”苏子清突然捉住老妪的手，拍了拍，笑着对老妪说，“放心吧，神会保佑水浒村的。”
“是啊，神会一直保佑我们的。”老妪听到苏子清的这话，以为是说的是牦牛神，也跟着笑道。
离开老妪家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
老妪原本想留三人吃顿便饭，但苏子清以要赶路的理由拒绝了，最后热情的老人给了一些干粮。
三人面对老人的热情，不好推辞都接过了，道谢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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