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
门卫隔着帽子抓了抓脑袋，不太茂密的碎发从帽子边缘呲了出来，贴在了门卫的耳朵边上，看起来十分的不修边幅。
蒲江祺话讲了一半，门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了一声，又拍了拍车头，才说道：“找王大个子啊？他不在，最近出差，案子太多，忙死了！”
“我……”
门卫师傅第三次拍了拍车头，一指身后，“看到后面没？”
后面一栋三层小楼，看起来五成新的样子，大门敞得很开，这么一会儿已经进进出出不下十个人了，每个人都步履匆忙，对于角落里交流的两个人视而不见。
蒲江祺这次学乖了，没开口先点点头，表示自己看见了。
结果门卫师傅啧了一声，又拍了一下车头，伸长的手指拐了个弯，“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后面，后面，新楼，看到了吗？”
蒲江祺往旁边侧了侧头，老实说没看到，但他无意间抬头，就知道门卫师傅说的是什么了。
小楼的后身有一栋玻璃楼，玻璃都是崭新的，看起来现代化的多，可能因为地方大小的问题，楼间距有点儿近了，蒲江祺只能通过它冒出五成新小楼的位置判断，那边还有一栋楼。
门卫也不知道从哪里判断他了解了，再一次抓了抓帽子，大嗓门地说道：“对对，就是那里，你进去道五楼找内保的主任，她也找小黄有事，说不定能告诉你他去哪儿了，其他人，不一定知道。”
“好的，谢谢您。”
蒲江祺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门卫师傅再一次拍了拍蒲江祺的车头，摆着手，笑呵呵地回门卫室去了。
蒲江祺没有立刻去找人，而是盯着门卫师傅的帽子看了一会儿，才往里进。
现代化的小楼和前面五成新的小楼简直是两个极端。
玻璃大门紧闭，楼里安安静静，似乎是没有人在一般。
正当蒲江祺疑惑的时候，玻璃大门呼一下向两边打开。
门边角落一个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和门卫师傅穿着一样的年轻人，冲他摇了摇钥匙。
蒲江祺笑着点头道谢。
“笑屁啊，过来签字。”年轻人一拍桌子，火气大的吓人。
蒲江祺立刻乖乖去签名。
年轻人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后面的来访事项，蒲江祺卡了一下，写上了黄天霸的名字。
主要刚才门卫师傅也没有说清楚，他不知道内保是哪两个字。
刚写到天，年轻人一把扯过了登记薄，歪着头看了一眼，“黄天？没有，这儿没有这个人，出去，出去。”
“不是，我是……”
“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啊！再不走打你啊！”年轻人脾气火爆到让人不能理解。
蒲江祺皱着眉，亲眼看见他在说话的时候，七窍蹿出几缕黑烟，把本来英俊的小伙儿衬托得面色铁青，双目无神，活像是停尸房里死了多时的冻成冰棍的尸体。
小伙儿骂了几句，似乎还不过瘾，居然想从桌子后面翻出来推人。
正好这时，大堂尽头的电梯叮的一声脆响，
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制服，四五十岁胖胖的中年女士，“小毛你又犯什么浑？！”
女士声如洪钟，气势如虹，一嗓子整个大堂都回荡着她的这句话。
其效果，堪比狮子吼。
蒲江祺都让她震得眼晕，定睛再看过去，刚刚还形如行尸的小伙子，乖乖坐回了原位，缩成了一团，鹌鹑一样指着登记薄，“是他走错地方了，我就是想送他出去。”
女士三两步窜到了大门边，敲着桌子说道：“走错了就走错了，你不会好好说话吗？才写的检讨，还不够是不是？”
蒲江祺感觉到小伙儿这会儿恨不得有一条地缝，直接钻进去，嗯嗯啊啊的答应着。
那位女士见他态度良好，转头看向蒲江祺，“哎，不好意思啊，他这人脾气就是这样，你别在意，你……哎，你是，是不是叫蒲什么江，三个字的。”
小伙儿身上的黑烟让这位女士一通指责后，飞快的散逸在了空气中，蒲江祺放开收在袖子里的正在捏诀的手。
看来，不是特例。
脸上却分毫不显，笑着冲女士伸出右手，“您好，我叫蒲江祺，您认识我？”
手心里是蒲江祺刚刚准备给门卫师傅的驱鬼符，女士客气地和他握了手，驱鬼符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蒲江祺又看了看她的头顶，头顶一片清明。
女士自我介绍，“认识认识，你不是小黄朋友吗，来着正好，有点儿东西，帮我拿给小黄。”
“您……”
“嗨，你叫我王姐好了。”王姐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一样，亲和力杠杠的，蒲江祺还一头雾水就让王姐拽上了楼。
电梯显示五楼。
蒲江祺心里了然，估计这个就是门卫师傅说的内保主任。
不愧是新楼，内保的办公室也很大，一扇小门进去，里面空间无限。
王姐带着蒲江祺走到最里面，蒲江祺这才发现墙上还有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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