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南双眼猩红，眼看着炮筒再次对准沈希所在的战机，脑海里忽然闪现三年前失去秦航然的那场任务。
操控杆就在他手里，却眼睁睁看着那架飞机机毁人亡。
本应该死的人是他，却让秦航然替他牺牲。
早在三年前，他就该死了。
“听我命令，降低高度后跳伞逃生。”顾璟南下命令。
身后的人一愣，“顾首长，你……”
“听命令！”
军令如山，他不得不听。
“顾首长，嫂子还在等你，别乱来。”他打开舱门，希望顾首长还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哪怕只需要在这拖延一下时间等救援来也行。
希希……
顾璟南脑海里再次闪现出一些画面。
他答应过沈希，可这必须是在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
没有时间犹豫。
他降低高度掩护战机上的人跳海逃生。
这个时候郁星海那艘船上的炮筒突然调整角度。
顾璟南神色一怔，迅速朝着那艘船低空飞去，海面激起层层波浪。
余光之中，他看见郁星海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海面上传来。
三架战机只剩下两架。
战机和船被爆炸后的火光湮灭。
“老大！”
“顾首长！”
沈希看着那片火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和郁星海同归于尽！
—
K国的后方救援终于到来，硝烟中的战斗总算落幕。
下战机后的沈希双脚一软跌坐在地，“……找顾璟南，他没有死，他不可能死。”
第四队的人也不愿意相信顾首长死了，但他们都是亲眼看见战机和船相撞，船上的炮弹引发的炸弹威力……即使跳海逃生，生存率也极其小。
“嫂子，你先去休息，我们不会放弃搜寻老大。”小高扶她起来。
副队陈勇勇立马下出搜救的命令。
三天过去，海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第四队和K国的军方从没放弃搜寻顾璟南，连巴维也带人前来寻找。
沈希在船上待了三天，她努力稳住胎象，不断安慰自己顾璟南没事。
这三天不仅没搜到顾璟南，连郁星海也没有。
没有消息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搜到了！搜到了！”
这时，外面传来叫声。
沈希听不懂，但能听出他们兴奋的语气。
她赶紧跑出去，正好遇到巴维。
巴维见到她，脸色有些难看，“沈小姐，我们先过去看看，等有消息再来叫你。”
“是不是找到了？”沈希问。
巴维也不愿意骗她，“只找到了一个，我们现在过去确定身份。”
“一起去。”沈希朝前走。
没人拦得住她，只能一块过去。
那是一具泡发的焦尸，无法从脸上辨别出身份。
“他手里好像攥着什么。”眼尖的人发现尸体拳头紧握。
一番努力下，他们从尸体的掌心里抠出了这个东西。
“怀表？”巴维接过仔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当看到里面的照片时，人都愣了。
其他人也围过来看，都愣了。
“给我。”
沈希伸出手。
巴维犹豫着给她。
怀表里是她和顾璟南在省城时拍的照片，那会儿正是她失忆的时候。
没想到他做成了怀表随时放在身上……
沈希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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