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老陈也是如此吧，徐玉兰看了看眼前这个一块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彼此的眼神里只剩下平静，而再也起不了波澜。
林爱霞睡到三点多的时候，被电话吵醒的，打电话的是一诺的辅导员，“是一诺妈妈是吧，今天上午呢，一诺跟小宇打架了，小宇的妈妈下午也过来了，小宇见了他妈妈才说了实话，原来这是一场误会，我们也看了官方发布的公告，视频表明的确是一场诬陷，所以小宇的妈妈想当面对你表示一下歉意，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说那样的话。”林爱霞听对方一股脑的说了半天，明白了一点意思。
话筒里又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一诺妈妈，你好，我是小宇的妈妈，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中午看了网上发的帖子才明白，是那些人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实在太可恶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一个母亲呢，身为女性，我知道带两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小宇说的那些话，会对一诺造成多么大的心灵创伤，请你一定准许我当面给你道歉，你看好吗？”
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林爱霞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身心疲惫想要靠睡觉忘却烦恼，还没有意识到，那些话会伤害到女儿，考虑了一下，林爱霞告诉了对方饭店的地址，等下去店面碰面，林爱霞觉得在学社那么多小朋友面前，会给一诺留下心理阴影，而来家里这种私密的地方，也不太合适，最终选择去饭店了。
下楼之后，林爱霞不知道事情怎么又出现了反转，路过报亭她又找了一下那一版报纸，摊主告诉她报纸已经让报社的人收走了，同时又加急印了一版，大致看了加下，鲸大的学徒几个字让林爱霞明白是小天在帮她，她的眼泪瞬间绷不住了，这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少年，帮了她一次又一次，而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却是那样的贪婪，人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妈妈，别哭，你别哭，一诺听话，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妈妈不哭，一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就像小天哥哥那样考上鲸大，读书可以启智，读书可以明理，读书可以医愚。”林爱霞印象最深的就是少年说的这句话，是穷和愚昧造成了赵家兄弟的悲剧。
“嗯，我一定好好读书。”一诺虽然不太理解这几句话，但小天哥哥说的话就是对的。
从民政局出来，陈明德感觉一身的轻松，他什么都没有要，当初他孤身一人来雁鲸闯荡，如今再独身而去，仿佛褪去了灵魂上的枷锁，这就是自由吗，原来影响两个人关系的要素是爱和自由，爱，会让两人关系变得更近，自由则令关系保持距离，太远或太近都会增添烦恼，当爱消失的时候，自由就悄然而来。“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陈明德马不停蹄的赶往饭店，不知道林妹子怎么样，看没看到新闻，刚才本想先打个电话试探一下的，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林妹子的小区他进不去，只能去饭店碰碰运气了。这件事对男人来说还好，可对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母亲，就是很大的伤害了，尤其是林妹子性格有些柔弱，万一再想不开就麻烦了。
想来陈明德的运气是极好的，正好碰到林爱霞站在外边和人说话，老陈见有人在连忙躲在了一边，他发现林妹子脸带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等林爱霞跟人挥手告别，陈明德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咦，陈大哥，你来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手机关机了。”
“嗯，手机忘记充电了，一诺也在啊。”
“陈伯伯你好。”
“一诺乖，今天怎么没上学，是不是调皮了。”
赵一诺看了一眼妈妈，林爱霞接过话茬，“今天一诺跟小朋友发生了一些矛盾，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刚才是对方家长过来道歉的，那个陈大哥，我正要跟你说呢，报纸我看了，你别着急，听我说完，事情已经解决了，小天带着涩友去报社闹了闹，喏，你看下，报社已经登报道歉了。”
陈明德听说事情解决了，松了一口气，他接过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文章从人格谈到尊严，再谈到母性，把六个找茬的人渣和报社的主编批的体无完肤，文章也声明一定严查幕后的主谋，是谁在推动这件事情的发生，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陈明德又用林爱霞的手机上了下网，查看了一下网上的情况，比报纸上还要激烈，这件事得罪了整个殴痒家族，置顶评论的网名全都是殴痒开头的了。
“小天哥哥，你怎么来了。”
赵一诺充满惊喜的喊声，让陈明德放下手机，“你小子，干的不错啊。”
“小天，我正要说打电话好好谢谢你呢。等会别走了，我炒几个小菜，咱们喝两杯，怎么样，陈大哥。”
“好，是该喝两杯了，唉，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该退位让贤了啊。”陈明德感慨道。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明德叔，你这样消极，该罚一杯啊。”
“是，是，这几位是你的涩友吗？”
“嗯，这个是陈光祖，今天他可出了大力了，这位是石柱，西域的高僧呢。”舟小鱼心里突然快跳了两下，不知道小天会怎么介绍她，可显然小天故意忽略了女孩。
陈明德怎么会放过调侃这小子的机会呢，“这个不用介绍了，肯定是你的小女友，对不对。”
“别乱说，还正在考核期呢”
考核期，什么意思啊，是你在考核期，还是我在考核期啊，舟小鱼想不明白小天这句话什么意思。
赵一诺忽闪着大眼睛瞅着这位漂亮的眼睛姐姐。“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林姐，你就别忙活了，你去菜市场买点菜，今天我来掌厨。”小天唰唰唰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林爱霞，催促着她赶紧去买菜。
“天哥，你还会做饭？”
“什么我还会做饭，等会招呼好舌头，别咬到了。”
舟小鱼小声的跟赵一诺说着悄悄话，然后偷偷听着小天说话，会做饭的男生可不多啊。
“小鱼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天哥哥啊，他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啊。”
“切，你个小机灵鬼，懂什么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散堂，任务做完了没有。”舟小鱼有些羞涩地瞄了一眼小天，他真的像模像样的系上了围裙进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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