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忘渊带着不少鬼族兵将，将这遭劫的肉铺团团围住。
卢忘渊默默用传音跟水雨凝说：“里面都是人族的……血腥气重，你还是不要进来了。”
水雨凝攥紧了拳头，回了卢忘渊一句还不忘瞪他一眼。
“你吃的时候不想着血腥嘛？”
卢忘渊赶忙解释道：“不是所有鬼修都吃人肉的，那些低阶的才偶尔吃一些，我就不吃，大多数鬼修都是吸食阴气和怨气就行。”
围观的鬼族百姓不知道水雨凝的身份，不过看着和城主大人一样的紫袍就觉得肯定是城主夫人了，因此鬼族小兵以及百姓都对水雨凝毕恭毕敬。
为首的鬼族将领看水雨凝和城主在那里传音，还以为是眉目传情，赶忙夸赞城主和城主夫人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什么的。
能说出这么多成语，也真是为难他这个鬼族武将了。
水雨凝不管这些，还是去了那肉铺搜寻踪迹。
可能是有了鬼气，水雨凝的嗅觉十分灵敏，再加上这肉铺本就是平时处理鸟兽和人肉的地方，水雨凝一下没忍住，吐了出来。
卢忘渊轻轻地帮着水雨凝拍了拍后背，将一粒晶莹的珠子递给了水雨凝。
“这是遮盖气味的珠子，用了暂时闻不出味道。”
水雨凝收下之后用了一下，确实很好用，这下可以专心发掘线索了。
卢忘渊看着水雨凝精神百倍的样子不自觉地勾唇一笑。
这肉铺确实像卢忘渊说的，是主要给低阶的鬼修提供食物的，从这破破烂烂的木头桌椅就能看出来肉铺没挣什么钱。
肉铺掌柜正在外面回答鬼族兵士的询问，手里紧紧抱着平时放鬼珠的盒子，看他不太紧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鬼珠失窃。
果然，经过其他鬼族证实，只有人族的肉块失窃了，其他的都还在。
水雨凝打开灵识在屋内搜索，发现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破布。
水雨凝用丝帕隔着拿起那块破布，看起来倒是和卢忘渊之前给自己看的差不多，难道控尸者使用的尸身已经用这么久了？
之后没有其他线索了，水雨凝跟着卢忘渊回了城主大殿。
待卢忘渊忙完公事之后，回房看水雨凝。
“雨凝，刚才我看你似乎在角落看到什么？”
“嗯，一般来说控尸者都是在不远处操控尸体对吧？所以现场掉落的应该不是控尸者的东西，而是尸体上的对吧？”
水雨凝摊开手，将丝帕上的布条展示给卢忘渊。
卢忘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布条，后来水雨凝又将卢忘渊的锦囊打开。
两者一对比，不论是材质还是缝制方法都如此相似！
很难说这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卢忘渊的养母。
“你还记得你当鬼修之后过了多少年吗？”
水雨凝想推测一下这尸身的时间。
卢忘渊苦笑道：“大概一千多年了吧。”
“不是吧？”
水雨凝吃惊，竟一直与一个一千多年的人在聊天，还一直以为他是很懂自己的同龄人……
“这个控尸者，我必将他捉到手！”
卢忘渊面色不变，但是手却攥紧到白色。
水雨凝轻轻将小手放在卢忘渊的拳头上。
“我明白，但是这归根结底是我的事，因我才让你牵涉其中的，到时候我来捉他。对了，这个控尸者是不是在炼尸？现在平安岗的尸身都不够了，开始抢肉铺了，那之后……”
卢忘渊被水雨凝的小手安抚之后，温柔一笑。
“那就该杀人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人族村子在哪儿？”
“这里。”卢忘渊指了指地图上一个依河而建的小块，水雨凝大喜之后又转而皱眉。
“这是我来平安岗路过的水鬼镇。有一对经营客栈的老夫妇对我很好。那我现在就出发，再晚了他们就该有危险了。”
水雨凝本想着当时给他们一些灵石让他们颐养天年，后来离开时掌柜的还是说，都在这过了一辈子，不论是伤心事还是开心事都在这里经历的，都有感情了，最后还是不离开了。
水雨凝想到这里，去了里间将那件紫衣金纹袍换下，换成了普通些的黑袍，头上的发髻也被她随意束上。
换好衣服之后，水雨凝出来看卢忘渊，卢忘渊的脸上带着一些失望，卢忘渊没想到水雨凝就在里间不设防地换了衣服，也许她从没将他看作一个男人。
水雨凝与卢忘渊二人御剑来到了水鬼镇，这里已经没有水鬼作祟了，晚上也闪着不少烛火，一片安宁祥和。
水雨凝循着路来到了熟悉的客栈，老夫妇两人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水雨凝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没来迟。”
水雨凝半只脚正要踏入客栈，身体就突然被卢忘渊向后抱了过来，只见这客栈中哪还有什么人影和烛火？只有几具突然扑出来的尸体罢了！
水雨凝没反应过来，前脚还在觉得岁月静好，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难道这晚间的灯影都是假象？那对老夫妇也应该早就死于非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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