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到她的动作，玄灵一阵朗笑。
“怎么，你还怕我问你要回灵玉不成？”
“不敢。”
两个字，又让玄灵挑了挑眉。
“灵玉是我主动丢在玉清宗，你得了它，便是有缘人，我自然不会夺了去。”
曲心幽微微松了口气。
她刚才之所以敢那般明显，也是为了试探这位祖师爷的态度。
如此看来，对于她抢夺他人机缘，对方并未有什么不满。
正想着，便听玄灵道：“你这小女娃倒是有趣。”
真是有趣又矛盾的一个人。
“我且问你，你若是能回到得到灵玉前的时间，你还会提前去拿灵玉吗？”
曲心幽犹豫了下，随即诚实回答：“会。”
“既如此，又为何会在这之后受到内心谴责？可知你方才若是真正的结丹，如今恐怕早就身死道消了。
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宝物，而断送了自己的修仙路，值得吗？”
“可我不拿这些东西，我连筑基都很困难，谈何结丹？”曲心幽冷静反问。
闻言，玄灵又是一阵大笑。
“您笑什么？”
“我笑你这小娃，清醒却又不清醒。”
曲心幽更加不解。
她看着手中灵玉，脑海中再次闪过当时她拿起灵玉时，那股灼烧的痛感，还有那冥冥之中警告她的声音。
“你既如此清醒，又为何要因抢夺他人机缘而内疚？”玄灵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犹豫片刻，曲心幽依旧选择了说真话。
她能感觉到，这位祖师爷对她并无恶意，甚至还在引导她。
“我并非内疚，或者说有，但是不多。”
只有非常少的可怜的一点。
就像当初她看到秦流意惨状后的想法。
众生皆苦，她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去顾他人。
“当时我抓到灵玉时，灵玉除了发出灼烧灵魂的痛苦外，我还在冥冥之中听到个声音，那声音警告我这不是我的机缘……”
“从小我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抢夺了他人的机缘，总有一天要加倍偿还。”
她嘴上不说，心底深处却一直在意着。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想去在意，却控制不住自己。
听完曲心幽的话，玄灵沉默下来。
良久，叹了口气。
“小娃，你着相了。”
曲心幽一怔，看向虚空。
她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身影，但这句话却让她找到一丝希望。
“请祖师爷解惑。”她拱手弯腰，毕恭毕敬道。
“你因为那冥冥之中的声音，而觉得这不是你的机缘，你迟早有一日要还回去，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那真不是你的机缘，你又为何能看到它，还在之后得到了它？”
闻言，曲心幽不由怔住。
“那宝物上可写了谁的名字？”
“没有。”
“那便是了，既然没写谁的名字，你先看了，得到了，那就是你的，与你有缘。”
说着，玄灵语气一变：“就算宝物上真写了名字又如何，墙角都撬得，宝物怎么不能撬得了？”
“……”
“你呀，还是太老实。”
“老实？”曲心幽愣了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老实。
“是啊，你要是不老实，会因为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而受到影响吗？你又怎知，你口中应该得到这些宝物的人在抓住宝物时，有没有听到那冥冥之中的声音？”
“你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迟早要还回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已经早就还了。”
不等曲心幽问，玄灵便率先问她。
“按照玉清宗的规矩，唯有对宗门有大贡献，或是大比获胜者，方有来观摩神道石碑的机会，是也不是？”
“是。”
“那你是哪一种？”
“我……”曲心幽站在客官的角度，简略说了下自己在玉清宗的作为，以及魔族大战的事。
“但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有其他目的。”
“你又着相了，从结果上看，你对玉清宗的贡献非常大，这便够了。
更何况，我当初留下灵玉，也只过是想给五灵根后辈留一份机缘，仅此而已。”
曲心幽注意到玄灵口中的五灵根。
“你是说五灵根？”
“是，我在丢灵玉的地方设置了个小障眼法，只有五灵根的修士能看到，所以，但凡五灵根的修士，都与这灵玉有缘，而谁能得到，就各凭本事了。”
所以，这灵玉的确与她是有缘的？
“那冥冥之中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玄灵沉吟着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当时弄了，但是忘记了？”
时间太久远，他不过一缕神识，很多事情细节都已经模糊了。
不，不是玄灵所为。
因为她在得到那些厉害的法宝时，都会有所感应。
仿佛这些宝物真的是为了留给它们真正的主人的。
但她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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