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卅拱手说道:“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大祭司点点头,继而说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榕山岛求见的时候,那时你说想要求我一卦。”陆卅不由得一愣,是啊,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巫神教卖命这许多年,只是二十年间,大祭司待她如同子侄,她与巫神教也不再仅仅只是交易的关系。陆卅愣神之际,只听大祭司继续说道,“今日,我就如你所愿,为你占卜。”
大祭司面对着陆卅,伸手摘下半边青铜面具,原来那面具遮挡之下的眼睛,竟是青紫异色的双瞳。他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举在面前,他的声音虚无缥缈,似从天边而来,响在识海之中:“十巫座下,以玉事神。上下于天,所求为何?”
陆卅的神识一空,遁入虚无,眼前是一片七彩霞光,似乎置身于丰沮玉门,她在十巫巍峨的神像注视之下,茫然的回答道:“问我化神之机缘何在。”
青紫色的神光从大祭司的眼中射出,照在陆卅的眉心,一瞬仿佛永恒,照见她的来世今生。
玉门底下,白水银池之中,显现出一座黑岩打造的城池来,那座城在孤岛之上,四面皆是茫茫沧海。玉门之上,虚空里缓缓浮现一行字,陆卅凝神细看,那玉门上写的是:“谋望从心,任意无虞。浮云遮月,生死两存。”
一时间,陆卅如坠深渊。
神殿中,大祭司又戴上了他那奇异的半边青铜面具,看陆卅仍旧有些失神,大祭司静静的等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陆卅重新眨了眨眼睛,大祭司问道:“可看清楚了?”
“我不明白,这……”
“不明白是正常的……”大祭司打断了她的话,“你慢慢参悟吧。”
“大祭司为何不能为我释疑一二?”陆卅心存疑问,想要求个明白。
大祭司的背佝偻了几分,缓缓说道:“此乃天机。我若说的分明,于你于我,都是祸患。”陆卅这一卦,实在不算好,大祭司终究心软,他慈爱的看着陆卅:“你化神之路异常凶险,若不破境,亦有数百年寿数……若要破境,你也看见了,生死两存……你可要想好了。”
陆卅浑浑噩噩,到底是怎么个生死两存?
大祭司转过身去:“你走吧。”
陆卅问道:“去哪?”
“回家去吧。”大祭司向神殿深处走去,渐渐融入到黑暗之中,“冯虚,送她出去。”
那先前唤陆卅进来的小童从门外探出脑袋:“陆司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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