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承认，他对姜有梨的变化生起了好奇心，这种好奇心驱使着他愿意把自己的时间分配给姜有梨足足三十分钟。
但是更多的，就不存在了。
毕竟他性取向正常，对姜有梨的长相仅限于欣赏，没有更多的想法。
当然，他也理解姜有梨手里掌握着一支不算弱小的力量之后带来的心态膨胀，但他认为这种心态不好，所以看在姜父的面子上，他愿意出言把姜有梨从虚无缥缈的强大中拉扯出来。
灵能者，不可否认地强大，盘古创界协同社再弱，也是盘踞一洲的巨企。
但达成这种壮举的前提，是盘古创界协同社一家公司就虹吸了整个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灵能天赋者！
就这，也仅仅说是能守住疆域，一步也开拓不得。
无他，灵能者实在太少，几万甚至十万人里面出一个，根本就无法组建成建制的部队！
正常企业，依靠的还是科技的力量。
……
包厢的气氛被李飞白一通话弄得有些冰冷。
李飞白抬手看看表，已经五点27了。
于是他说：“如果你没有……”
“供着三百队常备队伍，一年下来军费不便宜吧？”姜有梨不紧不慢地问。
李飞白一听，皱起眉。
——当然不便宜，每一队黑骑兵的训练费、营养费、常规装备费用等等，一年都得上百万，最昂贵的是在阿尔泰斯购买的黑骑兵装甲，一具装甲的价格是三千万，每具装甲的每年保养费是两百万！
黑骑兵并不是无敌的，算上每年出任务的损毁、必要的备用等等情况，月蚀动力一年至少要支出军费五十亿！
这还不算其他常规部队，因为三百队黑骑兵也就一万五千人，远远不足以维护州锦市治安。
……
李飞白想起这庞大的数字，顿时感觉头疼。
他深吸一口气，说：“那又如何？你想说你们商汤能替我们解决这些军费支出？”
姜有梨遗憾地说：“暂时还不行。”
“暂时？”
“暂时！”
姜有梨心想，以后这些都是我的地盘，当然不需要你们月蚀动力出军费了。
不过现在他没有口出狂言，而是话锋一转，说：“大少，月蚀动力具备再强的力量，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此话一出，李飞白眉毛一拧，想说自己是李家继承人，月蚀动力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
不过他还没说出来，就被姜有梨打断道：“大少，据我所知，在老家主五个继承人里，你只是第二顺位吧？”
姜有梨来之前自然做了功课。
李飞白是长子没错，但这个世界可没有长子必定继承家业的说法！
李家老爷子最喜欢的是他的第五子，那是他的老来子，今年才15岁，比姜有梨还小一岁，要说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第五子还不至于凭借这份宠爱继承月蚀动力这么大的家业。
但偏偏，这位第五子的能力也非常出众，数次出谋划策，帮助月蚀动力解决了来自竞争巨企的麻烦。
这下，既有能力，又得喜爱，在月蚀动力内部，第五子的继承顺位才是最高的！
李飞白的能力虽然并不弱于五少，但跟五少手中的筹码一比，就显得毫无优势。
李飞白笑了。
他没有反驳姜有梨的话，而是说：
“听你这口吻，是想帮我继承家业？”
“没错。”
姜有梨并不掩饰、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来意。
“我可以求助的盟友很多，凭什么选你？”李飞白问。
姜有梨：“因为你的盟友，说白了都是月蚀动力的盟友，你跟他们建立起来的关系网，都是基于月蚀动力这棵大树的。树越大，越枝繁叶茂，总是沾亲带故，使用起来多有牵绊。”
李飞白道：“难道你会有不同？”
姜有梨：“我们两个之间存在天然的纽带，那就是我父亲。而我的公司——也就是商汤，只存在我一个人的声音，我们足够干净，足够清白，是你目前阶段所必须的、真正的、打破平衡的‘外部势力’。”
李飞白沉默许久，仔细思索着姜有梨的言语。
“况且，”姜有梨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你就确定，你所以为的‘自己人’里面，就没有我父亲那样的人？”
墙头……不是墙头草，是间谍。
李飞白蹙眉，下意识把自己身边的人一一排除了一遍，摇头道：“如果有，我肯定能发现。”
姜有梨嗤笑一声，“三少也是这么想的。”
李飞白坚持道：“我跟三弟不一样。”
姜有梨道：“三少真要是彻彻底底、无可救药的废物，你为什么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长达十多年的间谍？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让四个兄弟雨露均沾。”
李飞白彻底说不出话了，真实原因他当然不能说，但姜有梨的猜测也确实比较靠近真实答案。
他深深皱着眉，骨节分明的右手屈起食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
冷白肤色的手臂上，隐隐显露出蜿蜒的青筋，随着敲击轻轻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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