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表示，即使蒙受损失或者破产。
也只是按照合资企业1.8亿人民币的注册资本去承担责任。
以75%的股权去分解，破产也只不过是1.35亿元的损失。
董事会这关过了，相关部门又拿出了中外合资法的相关规定，说外资比例不能超过25%。
特种股票发行金额总数已经超过了注册资本的33%。
得，改成了合资企业，而不是中外合资企业。
到了另外一个部门，合资企业是有年限的，股票的年限在哪？
费了不少心力，这关又在他的水磨工夫下过了。
到了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说合资企业不符合注册规定，没有先例，给否了。
……
一路走来，他凭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
说服了一个又一个部门，疏通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道。
前前后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终于在1991年11月30日，与境外承销商举行了签字仪式，还有14个部委的代表也参加了签字仪式。
原以为一切顺当，签字前夕又出幺蛾子了。
瑞时银行国际金融亚洲有限公司为首的境外承销商代表提出，在协议中需明确写明按照国际惯例施行。
公司和申银证券组成的我方代表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们坚决表示不同意，“这是人民币特种股票，得按照我国的法律施行！”
而对方代表一句话就把我方代表弄得哑口无言，“你国的法律在哪？拿出来大家研究研究。”
华国哪有现成的相关法律？
最后还是对方代表通情达理，表示可以采用英国法律。
表示英国法律是一部国际公认的，使用了一百多年的法律。
这次我方内部分歧更大，有人赞同，有人坚决不退让，有人说是个新课题需要研究。
而更多的人认为这是丧权辱国的行为。
他出现了，表示既然有求于人为咱们牟利。
如果拒绝利用按照国际惯例施行等同于作茧自缚。
我们不是要和国际接轨吗？
做生意什么时候这么死板了？
生意不就在于一个活字吗？
做了一单生意怎么就成丧权辱国了？
……
飞机上，薛广海回忆着种种经历，深深叹了口气。
这次再怎么出幺蛾子，还能出多大幺蛾子？
他的助理拧开水杯，递到他的面前，“薛总，喝口水吧。”
薛广海看着这个跟了他二年零八天的总经理助理，“小雯，你不是很喜欢看电影吗？
“永宝集团最初是以电影发家的，你看过他们的电影吗？”
助理23岁，大专生毕业，长得五官很标致。
“看呀，现在永宝还是以电影为主业。
“像周星星、李联杰、吕梁伟、张漫玉，这些大明星都是永宝旗下的。
“电视上很少有他们的电影，不过外面录像带很多，有正版的也有盗版的。
“盗版的画质太差了，我都是买正版的，华国星集团发行的。”
“你这小妮子，还是永宝的忠实粉丝呀！”
“那是。薛总，这次去见永宝的掌权人，我们没有预约呢。”
“不预约，我们来个暗访。先走走看看他们的公司，你也留意点。”
“好！”
事实上薛广海可以向新宏基咨询永宝集团的情况。
但他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自走一趟才能让自己的心安稳。
薛广海有些后悔了，在弥敦道问路人，路人手一指，他去到了永宝音乐公司。
音乐大师和歌手们一个个看向他们，有永宝旗下的，也有其他唱片公司的。
沾叔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调侃道：“呀！这女孩不错！小妹妹，是不是想当歌手呀？”
小雯看到沾叔露出一排牙，模样很猥琐，顿时往薛广海身后躲去。
她看过《唐伯虎点秋香》，但是华太师经过化妆，脸上又是一大堆胡子，不说她不认得，就是香江很多演员对他不是很熟悉的，也不一定认出是他。
有个人她倒是很熟悉，留着酷酷的中分头，内地很流行。
小雯暗道，不会是富城吧？他会是吗？
他怎么跟一群音乐人在一起，还穿着破了洞的牛仔裤？
富城对沾叔的行为苦笑摇摇头，转头看小美给他的乐谱。
薛广海说了句抱歉就退出来了。
他认为肯定是路人拿他开玩笑，毕竟他说的是国语。
永宝音乐有牌匾，只是没挂出来，对一群音乐人来说，挂不挂都无所谓。
永宝音乐没有对外招聘歌手和其他音乐人。
在路上，薛广海又问了个路人，路人说在铜锣湾，他问另外个路人，又说是在海运大厦那边。
又问了个路人，说在九龙。
那里确实有家永宝旗下的出版社，牛佬他们在那里。
薛广海有些懵了，这么大一家公司，怎么路人一个回答跟一个不一样？
他吸了一口氧气，这趟旅程辛苦的不是心理而是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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