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着王柯的话，一脸惊愕。
这些事太震撼了，几乎已经摧毁了他们对这世界原本的认知。
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白的竟然真可以被抹成黑的？
那公理呢？
那正义呢？
那为人的良知呢？
那喊了几千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
王柯似是猜到了众人的想法，干脆站起来面向大家，认真地说：
“善与恶是什么？”
“世界上真的存在正义和邪恶吗？”
“不，这世界从诞生之初，就并没有生出过什么善与恶，因此，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并不是宇宙的真理或世界运转的法则。”
“它们只不过是人类发明出来的概念！”
“概念，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认为它有它就有，你认为它没有它就没有。”
“很多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开始玩起无下限的利己主义，于是他们很快成功了，凌驾于众生之上，成了人上人。”
“这一过程中他们用尽了卑鄙，使尽了无耻，做了无数恶事，但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因为他们知道善与恶不过是概念，是虚假的存在，根本不会有什么天道来惩罚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真理蹦出来保护好人。”
这番话听得一众人目瞪口呆，三观当时就碎了一地。
翻总这段发言，应该可以算是极端的悲观主义吧？
那他对我们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让我们认清世界的真相，然后抛掉那些只对好人有用的束缚？
然后也开始使用种种手段，只为取胜？
大家一时不能理解。
这时，王柯继续说：
“所以为什么好人总斗不过坏人呢？是因为坏人无所不用其极，而好人却总是习惯自缚于道德准则。”
“这当然是好人的劣势，但却也是最大的优势！”
“因为横向看，你确实总能看到坏人得势、无良者立于峰顶，但从纵向看，从古至今，真正能笑到最后的却全都是有道德有良知行义事不为恶的人。”
“这是为什么？”
“道理其实很简单——正因为善与恶、正与邪是人类发明的概念，并非真正存在的宇宙规律，所以人类这个整体就必须小心地去维护它！”
“否则，它就会灭亡！”
“人类为什么要发明善与恶、正与邪的概念？”
“又为什么要发明道德和法律，以重重枷锁将自己束缚起来？”
“因为在漫长的文明进化中，人类发现这些束缚才是能让人类文明长存的武器，才是能让所有人过得更好的保证！”
“任何想要推翻它们的个体，都会被人类这一整体所排斥，最终被消灭！”
“个体就算再强大，一旦与人类整体为敌，又哪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家瞪大了眼睛，一时如醍醐灌顶。
从小到大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中生出的种种疑问，在王柯这一番话面前，全都冰雪消融。
原来如此！
世间虽无善恶之报，但发明了它们的整个人类，却会全力维护它们。
那么，只要人类不灭亡，它们就是真理，就是铁律，就是不灭的“天道”！
善者不必执着于一时得失，因为为恶虽然能畅快一时，但却不能嚣张一世，这便是那句古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时，王柯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人类这个整体是由无数个体组成的，如何让整体快速发挥力量，却是一门学问。傻好人就算明白了这道理，也只是在那里消极等待，结果可能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那一刻，你说多委屈？”
“那怎么办啊？”林芊羽忍不住问。
“当然是当一个精明的个体，一个勇于战斗的个体，想办法帮整体加速这一过程了。”王柯笑着说，“所以大家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要时候一到，我会立刻加快这一过程，让他们恶有恶报！”
说完就转身坐下，继续吃水果，看电视。
可大家的心灵却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一时全都沉浸在王柯的发言中，拔不出来。
这时罗军指着屏幕说：“快看快看，开始点评了！”
屏幕上，纪安然和韦林正以极端之词赞美着毕云海和这首歌，而毕云海却一直在谦虚，说这首歌是自己无心所得，属于天赐之物，可遇不可求。自己能拾到这一段灵感，实属侥幸，并不代表自己实力过人，才华出众。
这一番虚伪的谦虚，自然也是后期补录的。
但电视前的观众们哪里知道这些？
他们只看到了节目中毕云海展现出的才华，并且深深为这首《山丘》而折服，而在看到毕云海是如此谦虚的年轻人后，更是对他爱得不得了。
而对他越是喜爱，便越是恨那对他横加指责的明宣文和“歌神代言人”，一时间，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愤怒：
“这歌多好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写中年人的歌，他们却说什么无病呻吟？简直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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