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涉及到妇科检查，两个男人也不好意思问的太过仔细。
“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虽然成立了复仇小队，但是这其中还牵扯到许多女孩子的隐私。”林巧想了一宿：“我们得签订保密协议。”
“什么意思？”李文有些懵。
“我们不能未经别人的允许泄露别人的隐私，我们所调查到的结果也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必须签署保密协议。”
万陶沉吟片刻：“我能理解，我也是受害者家属之一，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
“我自己也有女儿，当然会注重女性的隐私保护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李文的表情越发沉重。
签署了保密协议后，林巧将连萍的具体情况详细的跟两人讲了。
李文听完目瞪口呆：“什么？怎么会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唐燕会赏我一巴掌……”
万陶听完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复，他的妹妹，又经历了什么？
“嗯，所以人家就不是白眼狼，你们才是大尾巴狼。”林巧没好气的说：“现在我们三个人里，你最了解王志，也最了解春风计划，你恐怕是被人当枪使了，你有什么之前遗落的细节，你说。”
李文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作为王志派去的代表，兴高采烈的将一个个满怀期冀的小女孩推向深渊，他感到后背发凉。
“你说的那个丁玲，你记得吗？”林巧看着李文，里面有同情，更有深深的怒其不争。
“记得。”丁玲，是他出面帮着挑选和资助的第一个春风计划的小女孩，他还记得她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
我想她的死，一定也和连萍的经历有关。
李文愣住了，许久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禽兽！”
“你上次去找唐燕的时候，她怎么说？你感觉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丫头还是挺厉害的，感觉挺泼辣的，不像连萍那样。”李文回忆了一会儿。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太不容易了。”万陶说：“要是妹妹，也能……”
“所以现在你们去沟通都不合适，明天我去找唐燕。”
“行，那么我们做什么？”
“你整理一份何佳琪的资料给我，然后再想想春风计划，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负责人参与其中，我们需要明白每个环节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是更大的犯罪，还是个人的私欲？我们既然决定出手，就一定需要慎重的准备所有细节。”
“行。”
夜里，李文辗转难眠。
过去的十二年如梦幻般反复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所认识的王志，是一个人杀伐果断的生意人，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将王氏集团打造成如今的商业大亨，他足智多谋，李文在过去还对他一直抱有男人之间的崇拜。
但他绝不乏温情，虽然对李慧，他能察觉到很多冷漠隔阂，但他对王莎和王灵灵百般疼爱，和其他的老人并无区别。
何佳琪是王志的心腹，他曾经看到过周末，何佳琪从王志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过好几次，也知道何佳琪好像私下帮他办过不少事。
教唆张旭的事情，其中一定有王志的手笔，他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而今天发生的一切，更是给予了他无限的重击，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除了王灵灵，他一无所有。
春风计划的所有文件签署人都是李文。
原来，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出于垫背。
他李文，如脚底的蝼蚁，人人切磋。
他好恨。
次日，天蒙蒙亮。
林巧简单洗漱后来到刘南大学，唐燕所在的研究室。
“您好，请问你是唐燕吗？”林巧思索片刻，面对唐燕她决定单刀直入，打直球路线。
“你是？”一脸疲惫的唐燕熬了个通宵，突然被人拦住，她不悦的抬起头，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林巧：“我们见过吗？”
“我们之前没有见过，但是以后我们会多多打交道。”
“呵，你演电视剧呢？”唐燕扶扶镜框，狐疑的看着林巧，不懂她的意图。
“我在调查春风计划的事情，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揭露黑暗？”林巧明显看到她瞳孔紧缩了一下，片刻之间又镇定如常。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调查？你有什么目的？我凭什么相信你。”唐燕头脑很灵活，一下子就问了好几个问题。
“万陶你知道吧？他之前来找过你，但是他没有告诉你的是，他的妹妹也是因为这事，跳楼了。”
唐燕想起来几个月以前，确实有个叫万陶的年轻人找过她，一直打听春风计划的事情，烦死了。
“怪不得……”
“那你？”唐燕考究的眼神不停扫射在林巧身上。
“我是他前儿媳，我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弄垮他家而已，我们可以联手。”
“可是没多大胜算的。”唐燕戏谑的笑了笑，说：“前几天也有王志的狗腿子来找过我，我给了他一巴掌。”
林巧哭笑不得。
只能邀请唐燕在学校里的奶茶店里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可以说是毫不保留，包括王家对付李文的手段等。
“你就这么信任我？”
“因为我知道，你考上大学以后报过警，但是证据不足，被律师团轻松解决了。”林巧拿着奶茶杯：“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放下，你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我们可能是一个机会。”
“要不然，你也不会本科研究生博士都读法学吧？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知道，你身后没有家人，空无一人，你应该更有勇气。”
“呵，你是个聪明人，不过，现代法律中证据至关重要，什么都没有，怎么提告？”唐燕说：“你们有什么办法？”
“我们慢慢查，你加入我们，我们的力量就更增强了一分，我们会把真相放在明晃晃的阳光下？”
“所以，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第一，你能告诉我们，你经历了什么吗？第二，你能站出来举证吗？”
唐燕的眼神飘向窗外：“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不过，我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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