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灿做的布丁很好吃，我给你端了两个来。”
苏晴掰动「蜕变」房间的门把手，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将刚才从楼下拿来的布丁放在「蜕变」的床头。
她知道「蜕变」肯定做不到一直压制住饕餮，但维持的时间如此之短，这肯定不是管理者的能力所应有的实力。
所以苏晴知道「蜕变」应该同时还在为其他事情费心，在见到她属于方羽然的那一面后，苏晴就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
「蜕变」并没有说话，她只是背对着苏晴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苏晴猫着腰探着身子瞧了瞧「蜕变」，她双目紧闭，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苏晴的到来。
但苏晴的内心在前些天的经历过后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她现在已经可以轻易将「蜕变」看作是方羽然，否则她是不会选择在「蜕变」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意闯入这个房间内部。
“邦！”
所以苏晴可不会再想这么多了，她直接顺势向前一扑，将全身的重量直接压在了「蜕变」的身上。
在和姐姐待在一起时，苏晴经常这样做，就像是个无聊时突然兴起的小猫一般。
“哎呦喂，上床把鞋子脱掉没有？”
「蜕变」从被子下伸出手拍了一下苏晴的屁股，接着环着苏晴的腰把她挪到身前。
苏晴在以前经常这样做，这不仅仅是苏晴感到委屈时向姐姐寻求安慰的方法，也是在姐姐心情不悦的时候尝试逗她开心的方法。
所以「蜕变」对此已经感到习以为常，她不仅不会责怪苏晴，甚至对苏晴的这个做法感到有些欢欣。
“脱掉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睡觉。”
苏晴抬起双脚在空中晃了晃，将脑袋凑到「蜕变」下巴旁蹭了蹭。
她最喜欢这样和姐姐待在一起了，这样放空舒适的时刻，给足了苏晴安全感。
这样窝在姐姐身边，让苏晴觉着她就像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即使是毫无理由地大哭大闹，姐姐多半也会宠溺地笑起来。
“以前受到别人欺负，你怎么不和我说？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小事，但是任由他人这么做可不是一种好的解决方式。”
「蜕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苏晴的胯部，像是在安抚小宝宝入睡一般。
虽然之前蒙令仪对此或许只是随口一说，但这事儿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以苏晴现在的处事方式来看，她并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所以在现实中受到欺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多半是苏晴并没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她是打心底瞧不起那些人。
但欺凌苏晴的那些人可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只会觉着苏晴是在害怕，从而变本加厉。
“我——知——道——啦！”
苏晴故意拉长音调，调皮地晃了晃身子。
她不理解「蜕变」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而如果一定要讨论某些事情，她可不想当这个「主角」。
“就知道糊弄我。”
「蜕变」略带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故意用几根手指悄悄划过苏晴的腰际。
被挠到痒痒肉的苏晴顿时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蜕变」的胸口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这一「攻击」对苏晴来说是单方面的，毕竟她曾经对姐姐试了很多次，都没能让方羽然也像这样笑成一团。
但苏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或许她哪天可以去问问金雕。
“「他」那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蜕变」一手捋着苏晴的头发，一手搭在苏晴的腰际，好似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这一问题。
但实际上这个问题——苏晴被「肃清」带走后发生的事情，让「蜕变」感到既担忧又愧疚。
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询问苏晴这件事情。当然了，她也无法确定苏晴会说实话。
“……没什么有用的话。”
苏晴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她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蜕变」说的「他」指的是谁。
然而这个问题并不难猜，让「蜕变」只能在苏晴这里得到答案的问题，应当唯独「肃清」一个了。
不过相比于在时间线里的那段经历，「肃清」所说的那些话对苏晴来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即使重新回忆了一遍，苏晴也并没有觉着「肃清」说了哪些重要的话。
“你还从来没问过我，以前经常和你通话的那个「母亲」是谁。”
说到这里，「蜕变」的声音都忍不住有些发颤。
出于对苏晴的了解，她知道苏晴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这一问题。
但苏晴却从来没有质问过「蜕变」，甚至还放下了防备就这样蜷在她的身边。
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蜕变」的鼻腔，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苏晴有多缺乏安全感。
所以能够像现在这样放下防备，她无法想象苏晴的内心都经历了何种的挣扎。
“……不重要。我们其实应该讨论的是你，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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