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么…”秦向晚带着些许错愕地接下了曼德斯的名片，没注意到顾柏翰一张平时毫无波澜的脸已经黑了个完全。
“是的。他作为赞助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到场，我们不是一起过来的。”曼德斯有条不紊地说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意为自己的老板和ELLY QIN牵线搭桥。
顾柏翰的面色沉了几分，又因为他的阻拦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没办法凭什么名分拒绝男子的名片……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这名男子老板的名片。
“他不来也没有关系，秦，你们有缘总会见到的。”曼德斯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浅的弧度。
标志性的络腮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哲思，没想到一个外国人居然还会用中文讲这样的道理。
“您看着不像是不懂‘惊艳’是什么意思的人。”秦向晚浅笑回应道，实则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不料，曼德斯看了周围的同伴一眼，耸了耸肩，意味深长道：“或许我懂呢，我认为看完你们公司的两个展位后，我和我的同伴都懂了。”
秦向晚的笑意更深了，果然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柏翰看着秦向晚和一个想当“媒人”的意大利男人相谈甚欢，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换了又换。
“顾总，你真的在这里。”旁边来往的人中，有人认出了顾柏翰。
因为他就站在秦向晚的身旁，导致秦向晚和男人的谈话被打断。
“李总，没想到你也会来。”察觉到打断了秦向晚和外国人的对话，顾柏翰眸中的深厚情绪淡了几分。
他对李总的表情比平时都要和颜悦色。
“是啊，能不来吗？毕竟是您推荐的，怎么也要过来看看，捧捧场啊。”被称为李总的男人，没想到今天见到的顾柏翰居然不是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于是胆子大起来试探地说道，
“顾总，您也知道，我们公司上市还在B轮，如果您能够支持我们一下……”
顾柏翰听完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工作是一方面，你如果有需要找我，可以先和我的助理提交申请。”
姓李的男人脸上本堆满了奉承的笑意，听到顾柏翰不出所料的回答也算是早就预料到了。
他笑着附和地点点头，咽了咽口水，又替自己找补道：“是是，我明白，一码归一码……今天纯当视觉享受了。”
秦向晚送走了曼德斯，手中拿起他递给她的名片端详。
“张写意——”她侧着头回想，脑海中基本上没有和这一号人接触过的记忆。
她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又把名片放进口袋里。
见顾柏翰和他认识的人还没聊完，她似乎还看到还有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蠢蠢欲动。
看来，今天蔚蓝人满为患的景象，顾柏翰出了很大一部分力量。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顾柏翰，手中暗指着卫生间的方向。
顾柏翰点了点头，往向她的一双眼眸清亮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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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都弄好了？我怎么看她们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
江悦柔在卫生间的盥洗池前打着电话问道。
秦向晚来到隔间内不久后，就听到了江悦柔的声音，一下便想到了女装区碰到的问题。
“怎么会呢。”江悦柔的另一头八成是肯定语气，所以她回复时的语气都弱了下来，“算了，先这样，以后再找你算账。”
“什么尾款……你这不还没办利索么？”
听起来像是江悦柔担心自己在公共场合说得太多，可没想到电话还没挂断，对方就想要尾款。
“还敢威胁我？你先掂量掂量你的身份先。”
不由分说地，江悦柔率先结束了对话。
她转身靠在盥洗台，举起手机气愤地对着白瓷台面砸了一下，口中埋怨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说罢，发泄完心中的怒意，她便离开了。
秦向晚随即打开隔间的门，心中对墨水一事有了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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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洗手间出来后，发现顾柏翰的面前果不其然变成了那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他看起来年纪尚轻，和顾柏翰说话时举动看起来都带着几分胆怯，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和顾柏翰聊了下去。
秦向晚可奈何地勾起嘴角，这样看起来女装区的展位似乎就像顾柏翰的小型见面会。
那些挤破头想要见顾柏翰一面的人，又还有多少潜伏在现在的原创区呢？
现在徐玉和陶晴一闲下来就准备着下一批的展品，估计就是江悦柔“一切顺利”中意有所指的地方了。
突然，杨姨发来了视频通话，秦向晚不假思索地按下接听键，孩子们童真的脸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中。
“妈妈！”两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甜甜的叫唤着秦向晚。
“哎，时枫时雨……”秦向晚觉得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找一处可以通话的地方和孩子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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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向晚打完视频通话出来以后，没见到顾柏翰的身影，心想他可能也去其他展区逛了逛。
当她回到自家展位的时候，发现人流已经慢慢少了下来。
不过这是出于会展的总体趋势，而非蔚蓝一家的境况。
继而，她又忽然发现每个助理和工作人员的手中都多了份咖啡和甜品，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秦总监，您真大方，听说这家店的甜品可不便宜呢。”徐玉的设计助理手里举着半掌大小的甜品说道。
“是啊，秦总监。想不到我们这出来干活儿还能吃到您请的下午茶。”陶晴的手里也拿着一杯咖啡，看着秦向晚的时候比平时又多了几分亲近感。
咖啡、甜品……？
秦向晚目光狐疑地扫过大家手里拿的食物——
她明明没有为大家准备下午茶啊，而且她打算的是等会展的事情办好就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的。
“ca·fe屋”……
她确实有喝过这家的咖啡，上个星期还把这家的照片不小心发到她工作号的朋友圈来着……
不过被她发现以后就及时删除了。
况且，再退一万步来讲，这也和今天大家收到的咖啡和甜品没有半分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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