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人呢？”
随着这声呼唤，原本宁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许多正沉浸在音乐中的客人抬起头，怒视着二楼。然而，当他们看见呼喊者的样子，立刻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屋内的云姨面色微变，“公子，老身失陪一下，等云蝶姑娘出来，我会派人来招呼公子。”
没等王悍回应。
云姨匆忙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包厢左边的窗子开启，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堪称明翠阁内视野最佳的雅座之一。稍稍侧身，走廊的情景也能一览无遗。
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手里晃动着折扇，带着几名随从挡住了正欲离开的宾客。
"云妈妈，不是说云蝶姑娘要献舞吗？人呢？"
"赵公子，请息怒。"
云妈妈堆起笑容回应："云蝶姑娘还未到登场之时，老身已为您预留了顶级包厢，这边请……"
"我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云妈妈。"
赵公子一脸不屑："一个风月场中的女子，竟敢在我赵玉坚面前摆谱？"
"立刻让云蝶姑娘到我房中来，否则……后果自负。"
赵玉坚合上折扇，姿态翩翩地绕过云妈妈，步入为他准备的高级包厢。
"这位赵玉坚，就是赵元德的儿子。"
马纯元压低声音说。
"你认识他？"
"不认识。"马纯元连忙摇头，"不过青阳城里有三个臭名昭着的纨绔子弟，其中之一就是赵玉坚。"
"他的名声可是挺响亮的。"
王悍闻言一笑，小小的青阳县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另外两个纨绔子弟是谁？"
"一位姓朱，名叫汉典，曾考中举人，仗着身份在县里肆无忌惮，无人敢惹。"
马纯元接着介绍："还有一位，名叫张胜，身怀武艺，他的姐姐是青阳县城里有名的毒寡妇。"
王悍皱眉："毒寡妇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张胜的姐姐张曦若本是平民百姓，因为美貌被一位富商看中。"
"谁知刚成婚不久，那富商就病逝了。"
"张曦若成了寡妇，继承了富商的财产，一跃成为青阳县三大富豪之一。"
"民间传说，张曦若是个邪女，擅长邪术，还会克夫。因此背地里人们都称她为毒寡妇，没人敢接近。"
王悍听得哑然，民间传说多半添油加醋，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不过张曦若是三大富豪之一，若有合适的机会，或许可以考虑与她商谈合作之事。
王悍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
此刻。
舞台上音乐骤停，舞者直起身，向观众行了个礼，随后带领众人退场。
紧随其后，云妈妈笑容满面地走上舞台。
这种切换自如的情绪表达，令王悍惊叹不已。
"果然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刚才受了那么大的气，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看来真是不可小觑任何人啊。"
云妈妈朝着台下微微低头，接着笑道："实在抱歉，让各位客人久等了。"
"接下来，明翠阁将推出新晋首席，那就是拥有闭月羞花之貌的云蝶姑娘。"
"敬请各位保持冷静，欣赏云蝶女士的优美舞姿。"
啪啪啪。
明翠阁深知如何造势。
云蝶尚未露面，他们已将期待推至巅峰。
未见其人，已撩拨起全场的渴望。
"换作我的时代，这些人定能成为小有名气的网络红人。"
王悍的目光投向后台。
瞬间，一位身披碧绿轻纱的女子映入眼帘，微露的皓臂肌肤如玉，高高的发髻增添了几分仙子般的超凡魅力。
面纱遮掩了大半容颜，反而平添了几分含蓄的神秘美感。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王悍，此刻也不禁心弦微动。
更别提台下的宾客，皆热烈地鼓掌叫好。
女主角曳着曳地长裙，上面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真的要随风飞舞。
随着女子登台，台下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呵呵，观其姿态，便可想其美貌，云蝶仙子，果然名副其实。"
"不知云蝶小姐是否愿意相伴，我愿散尽家财只为共她同眠一榻。"
"哪轮得到你？楼上朱公子早放出话，云蝶姑娘的青睐非他朱乾丰莫属。"
"什么？连朱大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那我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呵呵，不敢妄想独占，以后还能继续寻找云蝶小姐。况且，我刚看到赵公子，今日的竞争必定精彩纷呈。"
"若张胜也在，今日的明翠阁可谓群星璀璨。"
云蝶的眼中闪烁着机智与狡黠，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然而身陷风尘，即使她貌美如花，也只能成为富人的玩物。
未来命运的线索，全在她的眼眸中若隐若现。
她步入舞台中央，环视四周，仿佛在挑选着谁。
一圈看下来，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失落。
那眼神似乎在问："我云蝶，真的要彻底沉沦吗？"
随着音乐渐渐响起。
云蝶轻巧的身体随着旋律摇曳。
手臂轻轻摆动，薄纱飘起，显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
台下的观众无不兴奋异常。
在酒意的催化下，仿佛真的看见了一只在舞动的蝴蝶。
"精彩，值得赞赏！"
王悍首次体验到这样的古风舞蹈，相较于后世夜店中那些机械的舞者，云蝶的舞步足以登上国家级的大舞台。
"姑爷？我们不是来谈生意的吗？"
马纯元一脸困惑，"怎么还给一个艺人打赏？"
"不通人情。"
王悍伸出手，"给我黄金。"
"呃……"马纯元心疼不已，一块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给了王悍无疑是肉包子打狗。
"姑爷，您清醒些……"
"你是在指导我吗?" 王悍眼神一凛。
"不敢不敢。" 马纯元一脸冤枉，掏出一块黄金，刚要递给王悍，只见他挥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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