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清的理智在告诉他要赶紧跑路，但是他的嘴巴一张就自动了变成了“多加点冰”。
说完，他给自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呢！
可万一，万一这只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式神呢，式神本身又不知情？
杜落清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他有些踌躇不定的来回的打量了卓青瓦一番，但是越是打量他的眼睛就越是移不开。
很少看他把头发这么全部扎起来的样子，看起来精神又青春，就是他怎么还能光着身子穿围裙呢？这看起来胸也太大了，露得这么夸张能过审吗？不过能涨得这么饱满，该说不说看多了还有点得劲……
本身卓青瓦的长相就长在了杜落清的审美上，加上尚存的男友滤镜，杜落清顿时有些迷迷瞪瞪起来。
还在扭捏着尝试给面前的卓青瓦找着借口的杜落清，下一秒，他的幻想就破碎了。
“阿清，你刚刚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是少加点冰吧。”
杜落清瞬间感觉五雷轰顶，紧接着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歪日尼玛，他是怎么这么迅速的找到自己的？
就连【他】，也没办法这么快速准确的定位到自己的位置。
杜落清僵硬的背过身准备走人。
“冰柠茶不要了吗？”卓青瓦平静的问道。
杜落清又僵硬的回来拿起冰柠茶，紧接着撒腿就跑。
卓青瓦看着杜落清一路狂奔的背影，有些不自信的撩起围裙的衣领看了看。
挺大的啊，难道是露得不够多吗？
阿奕一手提着一盒豆乳丸子，一手拿着刚刚在路上看到麦芽糖，心里计算着杜落清的消费能力及他们的每日收入情况。
他只需要每天赚这个数字大概就可以养活杜落清了吧，但是还要买手机，还有那两个轮子的东西，大概还要再加个……
“阿奕，阿奕！”
听到了杜落清的声音，阿奕回过神抬起头。
“老师？”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阿奕问道：“怎么了？”
“撞鬼了！”杜落清气喘吁吁的说：“刚刚的奶茶店！我看到了、看到了卓青瓦！”
阿奕愣住，随即一股危机感瞬间爬了上头：“那我们赶紧走？”
杜落清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犹豫，他平缓了一下呼吸后认真的想了想。
“哪怕是我们轮流开门跳空间，那也比不过他们跳空间的速度，毕竟我们跳空间需要代价，神不需要代价。”
“……”阿奕沉默片刻：“那老师，你的意思是？”
“先弄清楚他是怎么追踪到我的吧，至少他目前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把我关起来的样子，我们先躲着点就是了……”杜落清小声的说。
阿奕眯起了眼睛。
“老师，你该不会，还想给他机会吧，他可是真神。”
真神在成神之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愿退去所有的情感与欲望，彻底洗心革面，为神殿而服务。
这还是由杜落清反复告诉阿奕的知识点。
“我哪里是……我是心疼你！”杜落清稍微拔高了一些声调，有些扭捏的左右看了看：“时空之门的法阵多透支法力啊，而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呢，我这还没吃够……”
“……”即便知道杜落清只是嘴皮子这么一说，但是阿奕还是觉得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行了，知道了，反正我们暂时不要靠近那个地方，如果他要还想过来找你，我们就直接跳空间。”
这下轮到杜落清乖巧的点了点头，终于有空把柠檬茶的吸管塞进了嘴里，嘬了一口。
“嗯，好甜。”杜落清对着透明的杯子晃了晃，看到里面放了一些蜜糖。
阿奕也顺手拿走了杜落清的另一杯柠茶，喝了一口，仔细的品了一下：“没甜味啊。”
“呃……”所以只有自己这一杯加了蜜糖吗？
他甚至还知道自己会喝哪一杯？
杜落清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如果说他真的是别有用心，只是装出来的，这也细节过头了。
这是这么用心，能在他身上获取到什么呢，他只能想到卓青瓦的立场是和【他】一样，站在神殿的立场，逼他做出选择。
可是卓青瓦从来没有一次提到过神殿的话题，甚至说要帮他解决掉【他】。
他能相信吗？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卓青瓦真的只为了自己而行动，并不是什么怀柔政策，这一切都跟神殿没有关系。
杜落清咬了咬吸管。
……他的式神真的是继承了他的情感吗。
只是一杯加了蜂蜜的柠檬茶而已，他是不是过分容易动摇了呢。
夜晚，他们找了个干净的池塘边铺了些报纸，晚上的山风还是有些微凉，但对杜落清来说正正好，只是对阿奕来说却没这么好了。
阿奕躲在了一块凸起的山包的背面支起了火堆，还顺手捞了一块别人放在外面的薄毯把自己死死的盖住。
因为不想太接近火堆，杜落清特地找了靠池塘一些的地方躺着。
这一天天的跑来跑去太累了，他呆呆的看了看池塘边倒影中的月亮，用手轻轻划了一下水就变的支离破碎，只是不用一会，他就又恢复了原样。
杜落清静静的看了看月亮，不一会就感觉到了困意。
不如沙阳国的月亮好看。
杜落清这么想着，就沉沉的入睡了。
几乎是杜落清睡着的一瞬间，一抹水雾就踩着月色悄悄的从水面上浮起。
水雾逐渐凝成了一个卷发男人的样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来到了杜落清身边。
见他身上只是单薄穿着一个短袖，似乎有些不满。
卓青瓦看了看阿奕身上裹着了一团，再看看杜落清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池塘边甚至还露出了肚皮的一角。
卓青瓦静静的坐了下来，和杜落清保持了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他们举行过了婚礼，应该不用再保持距离才是。
卓青瓦又稍微挪了一点点，将两人的身体完全的贴合在了一起。
沁凉的水雾让杜落清觉得有些舒服，睡梦中的他本能的往那边靠了靠。
卓青瓦看着他不自觉靠过来的样子以及那张恬静的睡颜，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张薄毯，盖在了他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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