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消散，月光透过茫茫白雾，落在林九身上，他的衣服已经被雾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沾满了露水，看起来如同出了一身汗。
“你、你干的好事？！”
林九瞪着眼，指着姜钟，眼里的怒火直欲喷薄而出。
“你这就是冤枉好人了！”
姜钟愣了片刻，大呼冤枉，“我一个僵尸怎么可能……”
说到一半，姜钟赶紧闭嘴，林九又没说发生什么了，自己这时候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林九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你知道是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后半句是转头问林婷婷的。
自己的宝贝女儿无缘无故被人“糟蹋”，甚至都怀上了，作为老父亲，岂能不崩溃？
林婷婷茫然的摇摇头，她刚刚只感觉一阵舒爽，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为啥自己父亲这么激动。
林九胸膛起伏不定，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旁边蔗姑不明不白，“死老头子，你怎么了？”
“自己看！”
林九把女儿的手甩给蔗姑。
蔗姑捏住一查，不由一怔，狐疑地瞅瞅女儿和阿强，“你把这臭小子拿下了？”
“啊？”林婷婷懵逼，“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我们还没开始。”
没开始？
蔗姑满脸不信，仔细观看女儿面相，眉毛连在一起，特别是眉心处，往两边贴在眼皮上，并不是散状和竖立状。
再看髫发，紧贴皮肤。
这明明是未曾经历人事的模样。
蔗姑有些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错脉了，抓着女儿的手臂反复听脉。
可听了半天，依旧是二脉并举，明明是怀胎之相。
蔗姑挠挠头，有些摸不着，退去两步，观看女儿体态。
胯部紧致，膝盖略略内贴，根本不可能经历过那种事。
那她是咋怀上的？
“死老头子，你来看，女儿明明还是处子之身！”
蔗姑大叫。
林九闻言，转头看来，上下打量林婷婷一下，顿时一愣，然后狐疑地瞅着姜钟，“你做了什么？”
姜钟一脸无辜，“我能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碰都没碰她。”
“那她怎么怀孕了？”
林九瞪眼。
旁边听得迷迷糊糊的阿强突然悲伤，“啊，你怀孕了？”
林婷婷也一惊，“爸，你在开玩笑吧？”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可能会怀孕？
林九面色难看的盯着姜钟。
他认定了，绝对是姜钟搞的鬼。
“咳。”
姜钟见瞒不下去，只能说：“据闻，华胥氏游于雷泽，足履大足印，遂有感而孕，历经十二载，诞下人首蛇身之子伏羲。
女喜吞下了从天上掉下来的白玉石头后怀孕，生下了大禹。
西周时期的姜嫄也是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生下了后稷。”
说到这里，姜钟拍手道：“哎呀，九叔你走运了，这孩子来的如同上古圣人一般，日后成就必定不凡！”
林九半信半疑，觉得姜钟是在骗人，说不定是诞育的魔胎……
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
这心思，未免太过歹毒！
竟然拿自己女儿做鼎炉。
蔗姑也七分怀疑，看向女儿的眼神已经有了些怜悯。
父母辈的恩怨，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女儿。
林婷婷听了姜钟的话，满是好奇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虽然在国外留学，可从小也是在神州长大，父母耳濡目染之下，知道不少传说，明白姜钟说的都是真事儿。
“我……怀了个哪吒？”
林九大怒，“胡说八道！未婚先孕，成何体统！这必然是魔胎坏种，断不能留！”
林婷婷从没见过父亲这么生气，当即缩缩肩膀，如同害怕的鹌鹑一般。
姜钟微微蹙眉，“九叔这是什么话？照你这么说，伏羲、大禹、后稷都是王八蛋喽？你这是对祖先不敬！”
林九虽然生气，但是脑袋转的很快，“上古时期人神混杂，子不知父是正常现象，现在人道大兴，悖逆人道的诡异事件必然是邪魔作祟！”
“哎！”
姜钟突然一笑，“这话说的，三十年代您就满头白发了，少说也有四五十岁吧？现在八十年代了，您倒是满头黑发，精神矍铄，活了这么久，您这一家岂不是也是邪魔？”
“再者说了。”
姜钟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林婷婷，“这丫头才二十出头吧？啧啧，可真难为蔗姑了，生这闺女的时候都是高龄产妇了吧？”
林婷婷一脸茫然，“爸，他在说什么啊？”
自己突然怀孕就不说了，父亲要自己堕胎也不说了，可父亲不是三七年生人吗？这人为什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三十年代父亲应该只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哪来的满头白发？
她感觉脑子有点乱。
林九和蔗姑闻言，都是脸色一变，紧张的看了一眼林婷婷，对姜钟道：“胡说什么！”
姜钟却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大笑道：“原来，你们没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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