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兴、方锦新、顾云风走进了公社大会议室。
大会议室里。
办公室干事方建慧，已把公社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召集到会议室里等着了。
会议室里的座位并没有刻意安排，大家按平时的习惯坐自己的位置。
长条形的大会议桌。
主位空了出来，那是方便主任讲话的位置。
其他的就没有那么讲究了。
你说完全没有讲究，也不全是。
左边依次坐着武装部长段伦，财粮助理员陈凯舍，农林水助理员高渠明，畜牧水产办助理员陈楚升。
段伦是部队副团级转业的，分配到方家镇公社任武装部长，是副科级，享受正科待遇，是16级干部。
助理员是是正股级，行政级别都是19级为一级办事员。
右边依次坐着方建慧，文教卫生办主任朱河，社队企业办副主任陈惠金，文教卫生办副主任张林森。
干事、主任、副主任，一般的级别在22到20级，也就是四级办事员到二级办事员之间。
方建慧是办公室干事，级别是20级，副股级，二级办事员，也就是现在的公社办公室还没有设主任副主任，一般都是主任或副主任分管，要是正规起来，办公室主任也是副科级的，最少是17级18级的干部。
朱河是文教卫生办主任，二级办事员，20级干部。
陈惠金是企业办疈主任，四级办事员，22级干部。
张林森是文教办副主任，四级办事员，22级干部。
看看，是不是自觉不自觉地排了座次？
方建慧会议的记录员。
习惯性地坐在了领导的身边。
等郑大兴、方锦新、顾云风进来时，出现了一幕小尴尬。
会议桌主位空着，郑大兴自然地坐了下来。
方锦新也没有挑座位。
他原来公社下面的大队长，在座的部长也好，助理员、干事、主任、副主任也好，原来都是他的顶头上司，现在他刚当上公社副主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这些部长、助理员什么的领导，一一地与众人点头致意打招呼后，便随意地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即郑大兴主位的对面坐了下来。
而顾云风是县里空降下来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进来，就与在座的一边握手一边问好，一副领导的范。
刷了一波存在感后，然后就尴尬了。
望了望郑大兴的左右两边的位置，一边坐着享受正科级待遇的武装部长，一边坐着负责记录的办公室干事，那他坐哪里呢？
虽然长条的会议桌边还有很多空座位，他觉得他一个副主任，不该坐那些剩下来的空座位。
站在那里，盯着方建慧，一副你这办公室干事是如何干事的样子，安排个座位都安排不好！
郑大兴也看了一眼方建慧。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怪方建慧，公社办公室以前一直没有设主任副主任的，官也好，兵也好，办公室就方建慧一个干事。
公社刚成立时，只有郑大海一个主任，没有设副主任。
全社就他一个老大。
大家碰头开会，也没有什么刻意地排座位，找个习惯性的座位坐下，三言两语碰个头，问题解决了，走人。
公社事情多，部门少，干部也少，大家都忙得脚底冒烟，谁会关心开个碰头会，还去讲究什么座位，还不是谁先来谁坐哪个位置，坐得几次习惯了，每次开会就习惯坐那个位置，怎样舒服怎样来，要是在田头地里开会，还不是哪里能坐坐哪里，坐不了，就站着，活人还能被座位憋死？
后来公社多了副主任方臻水，方臻水也没有座位意识，开会时，也是平常与谁更谈得来，就坐在谁身边，就这么一个小会议室，还怕讲话人家听不见？
挑什么座位。
今天方锦新不是一样也没有挑，来得迟了，随便找个空位坐下就是了。
就这么几个人，谁不知道谁？
不过，方建慧，不愧是长期负责办公室事务的，见郑大兴与顾云风都看着自己，望了望坐在会议桌两边的同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个锅只好自己背了，他拉着陈惠金挪到会议桌右边的尾端，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又让方锦新云坐了陈惠金的座位，但也没叫顾云风云坐自己的位置，心里吐槽道：“什么毛病嘛，惯的！”
众人略有疑惑地望了一眼顾云风，只有武装部长段伦动都没动一下，微闭着眼，老神在在地养神。
顾云风不客气地坐在了方建慧让出来的位置，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是不会尴尬的。
本来他想他应该坐段伦那个位置的，他认为他是县里空降下来的，做不了老大，最少应该排在老二的位置上。
奈何这些乡下人，一点也不懂礼数，他也很无奈好不好？
坐在老段的对面，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老段，心里也是吐槽：“不就是级别比我高一点，就抢了我的座位？”
段伦是部队转业的，在部队时是副团级，转业到地方，降了一级，变成正科级，到了公社任武装部长，变成了副科级，但享受正科级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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