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她？”
白芫挺直了腰杆站在老人面前，小脸上是明显的倔强。
她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理想。
可她有时候又不得不妥协。
因为她的职业注定了，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自私的人。
如果白芫真的自私，她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凌老爷子似乎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很淡定。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他的筹码。
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让自己也成为威胁白芫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的筹码。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乐趣所在。
而他乐此不疲。
不过，白芫还是太过胆小了。
她始终没敢为所有的女性发声，只提了唐婉一个人的名字。
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所以故意选了一个容易实现的目标。
呵，小丫头挺聪明的。
甚至可以说是优秀。
比她那死也要坚守信仰的父亲更加的令人着迷啊！
摧毁别人的信仰的确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获得愉悦的体验。
但因为太容易得到了，所以无法让人珍惜。
而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唯有折磨这种人，才有可能给他带来极致的快感。
白芫表现得一脸正气，凌老爷子却是怪笑一声，“丫头，你说让我放了谁？”
白芫闻言，依旧满脸倔强，却死死咬紧嘴唇，不肯再说第二次。
呵，又来了，那种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那无用的骄傲。
凌老爷子心底暗自发笑，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为白芫的倔强感到无奈。
小孩子不肯说话，辈分在上的老头只好回过头，看了笼子里的女人一眼，然后自说自话，“丫头，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我珍藏的玩具，你让我放了她们，那总该给我一个替代品吧？爷爷我可是从来不做赔钱的买卖。”
替代品?
整座岛屿，除了她，再没有其他的替代品了。
“……”
白芫脸色苍白，死死咬着雪白的牙齿，低下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双脚，不敢再看后面的眼睛，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助又可怜。
“当然，你是赫南那孩子喜欢的人，这里就是你的家，除了这里，整个岛屿你可以随便行走，只要不出岛就行。”
凌老爷子虽然表现得很亲切，但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明显是希望白芫能做出符合她身份的选择。
可惜，这注定让他失望了。
白芫打从上了这个岛屿开始，就始终揪着一颗心。
对于凌老爷子的任何要求，她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她知道，她的选择并不只是关乎她一个人的性命，而是这个岛屿上的几百个人。
而且，白芫之所以不肯上钩，是因为她终于知道这变态老头把自己弄上岛，却又不杀了自己的理由了。
而她打算将计就计。
白芫转身，握紧自己的双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密密麻麻的笼房。
而在她离开的过程中，白芫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些阿姨，那哀求而痛苦的目光就在自己的身上徘徊。
但她现在没有能力救人。
她谁也救不了。
包括她自己。
白芫离开之后，凌老爷子立刻吩咐身边的年轻男人，“这几天把笼房周边的保卫都撤掉，记住，不要太刻意了，别让小丫头发现异常，否则，你们通通都给我去地狱陪葬吧！”
“是，老爷。”
男子面无表情，低头答应了一句，接着转身离开。
而凌老爷子则是回头，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得意的笑容，“放心吧，你们很快就会有新的同伴了，不要太着急，所有的一切最后都会回到正轨的。”
所有笼子里的女人，通通露出恐惧的表情，眼神绝望地看着他。
“相信我，她一定会成为你们新的领袖，我的精神将会千秋万代地传下去，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凌老头说完这话，便背着双手，慢悠悠离开了笼房。
虽然他的背影苍老无力，可在这些被囚禁的女人眼中，他的存在就是永远都无法解脱的地狱。
这老头，比地狱还要可怕！
唐婉那愤恨的目光，更是从笼子里远远地看出去，最后直直地落在老头子的背影上，似乎想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等死。
接下来几天，凌老爷子果然不再囚禁白芫，任由她在岛上自由行动。
白芫并不傻。
她也知道，所谓的自由，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的监禁。
就算凌老头没有当面监控她，也一定会派自己的手下，时时刻刻盯紧她。
更何况，老头子还有这世上最先进的监控设备。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真正放弃自己的创造出来的帝国。
肯定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用他那猥琐的目光盯着屏幕里的所有人，窥探着他们的生活，再通过邪恶的手段，掌控他们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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