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裴清宁都在城门口施粥，名声都传扬了出去。
更是有人装成了地痞流氓，想来砸了摊子，被萧景晨打了回去。
裴清宁望向她的目光，更是带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萧景晨感觉空气都甜了几分，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旁人一看，便打趣的问，惹羞了裴清宁。
可是，城里的难民却是越来越多，根本都解决不了问题。
裴玄跟萧老将军更是在朝堂上直接提议现如今疫民的情况。
裴玄更是身先士卒，说要提出去瘟疫横行的地方去救助百姓。
裴清宁听闻，也想跟着去，却被他们给拒绝了。
这场瘟疫爆发来的毫无征兆，就连大皇子一党也没了当初的气定神闲。
瘟疫已经变异，不是他们最初掌握的那个病毒了。
他们隐隐知道知道自己好像闯下了天大的祸端，将这些线索都撇清了个干净。
要查也查不到他们的身上。
裴清宁更是不分昼夜的在施粥，只愿尽上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初陵派兵攻打了天齐，南越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连夜出征的前一晚，萧景晨满是担忧的叮嘱着裴清宁。
尽量不要一个人，她也安排了几个暗卫守在他身边。
如果有人找麻烦，要他离远一点，别让自己受伤。
裴清宁都一一听着，心中却满是不舍的望着她。
最终却化为了四个字，“平安归来。”
“我会的。”萧景晨顾不得太多，踏上马背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裴清宁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眶泛红。
若是知晓她现在会再次出征，前段日子他便不会不见她了。
可世事皆没有如果。
边境战事吃紧，城中瘟疫频发，天齐闹的人心惶惶。
许是知道再闹下去，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大皇子一党跟二皇子一派最近都安分了许多，可仍是有那么一两粒老鼠屎，顶风作案。
裴清宁每日忙的焦头烂额，终日不得有空。
疫情倒是一日比一日平稳了下来，太医院最近也研制出了瘟疫的药方。
每个城镇都定点发放，倒是控制住了疫情，百姓也在逐渐好转。
倒是边境，频繁传来不好的消息。
天齐战败。
此消息一经传来，圣颜震怒，更是直接加派了一万精兵。
可半月后，战败的消息再次传回天齐，萧景晨被敌袭的消息也一同传回。
听说昏迷不醒，是生是死都不知。
而此次战败的消息，是因为有人泄露了边境防护图。
萧景晨拼死才护住这一关城墙，诸葛老将军更是在前线传来阵忙的消息。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来，直接激起了百姓的愤慨，誓要揪出这个叛徒。
裴清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同萧江氏用膳。
萧江氏直接晕了过去。
裴清宁脸色惨白一片，几乎都要站不稳，强撑着照顾起了萧江氏。
萧江氏在病榻前躺了几日，连连垂泪。
可边境没有消息再传了回来。
裴玄刚从瘟疫之城回来，便直接去跟圣上要了圣旨，自领三千精兵，再次攻打初陵。
裴清宁听闻这个消息，想都没想，直接跪倒在萧江氏的面前。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萧江氏被他吓了一大跳。
裴清宁微微低下头，低声道：“母亲，景晨在边境生死不明，清宁想去看看她。”
“无论是死是活，我总要看过才放心，原谅清宁这些时日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了。”
萧江氏亲自下床将他扶了起来，苍老的面容有着几分欣慰，“去吧，景晨一定希望看到你。”
“清宁，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未曾敢做的事情。”
裴清宁再次跪地，朝萧江氏磕了几个响头，叮嘱道：“母亲，你一定要照顾自己身子，我相信景晨跟父亲归来，亦想见到你平平安安的。”
他并不是真正的内宅女子，多了几分不羁，不会被真正的被困在内宅。
“去吧。”萧江氏没说话，只温柔的笑笑。
裴清宁换下了他平时的钗裙，换上一身利落装扮，脸都涂黑了两分。
他实在太白，白的太过显眼。
苏木说什么也要跟在他的身边，换了一身男子装扮，只是她的特征太过明显，实在一下子就让人看的清楚明白。
无奈下，苏木只得将脸也涂黑了，换了一身宽松衣服，这才勉强应付了过去。
此去，裴清宁并没有告知裴玄，裴玄亦不知裴清宁跟在他身后。
要是知道，裴玄定会从一开始便将人送了回去。
他的弟弟，是决然不能冒险的。
裴清宁正是清楚，才会不说，每日混在军队里。
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每日赶路只有两个大饼。
连日的奔波疲劳让裴清宁这个平时足不出户的深闺公主疲累的很。
倒是苏木一个女子比他还游刃有余几分。
裴清宁望着她，也泛上了几分心疼，“你以往可是走过这般长的路？”
“不是，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活下去重要。”苏木。
裴清宁悠悠的叹了一声。
苏木笑笑，“主子，若你从小不是在那个地方长大，我觉得你定然能做出一番事业。”
就连那个位子，主子更加合适几分。
有手段，有谋略，更懂得百姓的苦楚，不失为仁君。
“是吗？”裴清宁却有些迷茫，望着被飘雪覆盖的路，唇角勾起。
若不是？
可天底下就没有这般假设的道理。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他们一行人才赶到了边境。
这段时间，裴清宁瘦了，也黑了一点，皮肤更是不如之前那般细腻，脸上却时常有两团红晕，惹得其他人多看了两眼。
苏木却是冷着脸吓走了那些人。
裴清宁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没说些什么。
刚入军营，裴清宁就朝着萧景晨的营帐去了。
门口有两个小兵把守，不让他进去。
刚好，裴玄此刻也来到此地，盯着裴清宁许久，额头青筋暴起，像是气到了极点。
“你不好好待在京都，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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