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是不是他推倒的你？”顾千帆看着楼下小侄子嗷嗷大叫，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林诺诺低着头，“嗯，可是弟弟还小……”
“小什么小，都三岁了，也该懂事了，不管他，让你二舅好好教育一下。”顾千帆拉着林诺诺在沙发上坐下，给她的手上药。
钱穗穗终于做完设计回家的时候，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沈秀秀。
“沈秀秀，你干什么呢！”她叫住了扒在墙边偷看的人。
沈秀秀惊慌地回头，“你……你别多管闲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钱穗穗皱起眉头，顾建业早就说过了，暂时不让沈秀秀回家的，她今天偷偷跑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沈秀秀也不耐烦起来，“我就是来看看孩子，怎么了！就算是我和顾建业离婚了，也有权利探望孩子吧！”
钱穗穗点点头，也不想和她吵架，转身就走了。
沈秀秀气得跺脚，感觉钱穗穗就是看不起她。
但是最近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以前她回娘家三不五时给父母送钱，她爸妈一直哄着她把她当座上宾，对孩子也是疼爱有加。
如今她被顾建业灰溜溜地送回家去了，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态度上难免冷淡了几分，何况家里还有个一直没有嫁人的大姐。
可是顾建业迟迟不来接她，她也不想自己再回去，那她的面子不是彻底被顾家踩在了脚底下了。
钱穗穗回到家，家里正热闹，斌斌躲在姜月华怀里哇哇大哭，顾建业抱着棍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
“建业，你好好的，又打孩子干什么！”姜月华很不满，还没下班呢，就被林诺诺一个电话叫了回来，回来才看见孙子的屁股都被打肿了。
斌斌扑在姜月华怀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奶奶……呜呜……爸爸打我……呜呜呜……”
顾建业问林诺诺，“是你告的状？”
林诺诺的小身子抖了抖，下意识点头，“弟弟要被打死了……”她说着说着就低下头去，她不是不知道，顾建业是为了她出气的，但是妈妈和她说过，在外公外婆家里要爱护弟弟妹妹。
刚刚斌斌叫的厉害，她趁着小舅舅去楼上的时候，给外婆打了电话。
“一个男孩子，哪有这么容易被打死，你这个孩子，想太多了。”顾建业一本正经地说着林诺诺，他并没有感觉林诺诺做的不对，只是陈述自己的意见。
林诺诺不敢回话，委屈巴巴地站在一边。
顾建业皱起了眉头，他是真的不会和小孩子沟通，说不了两句话不是哭就是不说话，很难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姜月华抱着斌斌哄了半天，斌斌总算是不哭了，姜月华才有时间问顾建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为什么打孩子？”
“他推倒诺诺，难道不该打？”顾建业的眉头就没有舒展的时候，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姜月华要安慰一个犯错的孩子，还护着他。
一听这话，姜月华下意识看向了斌斌，这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居然还会做这种事。
“斌斌，你说，你真的推倒姐姐了？”
“我……我不是……我没想……”斌斌还在抽泣，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不明白。
“顾斌！立正！好好说话，你连句话也说不清楚了嘛！”顾建业一个口令，斌斌立即站直身体，都不敢再抽噎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唬一下她，我不知道她会摔倒！”斌斌说完心里又忐忑了起来，他本就不是个坏孩子，虽然平时沈秀秀也没有好好教孩子，但是家里还有顾云笙在，耳濡目染下，他也多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
推倒林诺诺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但是顾建业打得太重了，他还是小孩子，心里自然就带了一些怨念。
“诺诺，快过来外婆这里，我看看摔到哪里了？”姜月华放开斌斌，牵着林诺诺的手关切地问。
林诺诺摇摇头，“我没事的……”
“怎么没事啊，手掌都破皮了，这熊孩子二哥打得没错，妈，你可不能再护着了！”顾千帆站在楼梯上，抱着手臂说道。
姜月华心疼地检查林诺诺的双手，发现已经上了药，心里堵的难受，这孩子回来才几天，可真是受了大罪了，她怎么对得起大女儿啊。
顾红今天加班，晚上还没回来，要是看见诺诺又受伤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难受呢。
“斌斌，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爸打你真不冤啊！”姜月华也对斌斌小声斥责了一句。
“奶奶……你不要斌斌了吗？”斌斌捂着脸哭了起来，整个人都颤抖了。
钱穗穗问道，“斌斌，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意思？钱穗穗，你想说什么！”顾千帆走下来，他盯着钱穗穗，感觉钱穗穗好像知道点其他事情。
“斌斌，是不是沈……你妈妈来找过你了？”钱穗穗没有理会顾千帆，只是和斌斌说话。
斌斌停下了哭声，惶恐地看着钱穗穗，头摇得像拨浪鼓。
姜月华看看钱穗穗，“这话怎么说？”
“我刚刚看见沈秀秀在巷子里探头探脑了，说不定是和孩子说了什么，前几天两个孩子还玩的很好，今天就闹翻了？”
“斌斌，你告诉奶奶，是不是你妈妈来过了？”姜月华严肃地看着斌斌。
“我……”斌斌还想否认，顾建业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强大的心理压力下，斌斌终于哭着说，“妈妈不让我告诉你们的！”
“她跟你说了什么？”姜月华拍着斌斌的背脊安抚着孩子。
斌斌抽噎半天才缓过神来，“没事，告诉奶奶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斌斌是个好孩子，奶奶一直相信斌斌的。”
斌斌缓缓点头，“嗯，妈妈说都是因为姐姐来了，爸爸才让妈妈走的，如果姐姐不在这个家里，妈妈就能回来了，她还说……还说不能告诉你们的，奶奶，我好想妈妈啊，能不能让妈妈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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