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墨说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时，霍迟那双暗红的眼眸，顿时微微闪烁了下。
“是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兴趣？”
因为他是B217区的老大？
还是因为他比其他异能者都要强？
“哦，我也不知道。”
楚墨微笑着收回手，回答得很自然。
“也许是因为我们做了室友吧？”
“……”
霍迟突然有点无话可说。
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似乎又不那么合理。
“天都黑了。”
楚墨偏着脑袋往他身后的窗户看了眼，说。
“霍先生，你先去洗个澡吧。”
“那你呢？”
走去浴室之前，霍迟沉着嗓音问。
楚墨一本正经眨眨眼，坐到床沿。
“当然是在这儿等你洗完出来了。”
难不成还进去跟他一块儿洗么？
他眼里的调侃，被霍迟接收到了。
男人沉默了几秒，才转身了浴室。
里头很快便响起了淅沥沥的水声，水蒸气逐渐彻底模糊了门上的毛玻璃。
霍迟洗澡的速度和之前一样快，最多十分钟就解决完了。
浴室门咯吱一响，雾气从里头钻了出来。
男人的头发是湿的，有种别样的帅气，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滴。
楚墨一看就笑了：“霍先生，你衣服穿得可真快。”
原本以为能看个光膀子呢，结果这人已经把刚才拿进去的衣服换上了。
不过由于穿的是工字背心，手臂和一部分胸肌还是都露在外边。
被遮住的肌肉，线条感也依旧很明显。
楚墨都想问了，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少件一模一样的黑色背心啊？
“……”霍迟没有回答，只是打算从浴室出来。
谁知刚迈了一步，就被楚墨拦住了。
楚墨直接起身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前进的路。
“……干什么？”
霍迟垂眸看他。
楚墨反问他：“刚不是说好要帮你刮胡子么？”
说着伸手将他一推，两人都进入了浴室中。
里头还残留着一些水蒸气，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模糊不清。
楚墨十分认真地拿起置物架上的刮胡刀和剃须膏。
“来吧？霍先生。”
盯着男人的脸，眼里盛着笑意。
“……”
霍迟抬手摸了摸下颌，的确有些扎手了。
刚长出来的胡茬，看起来不明显，但触感分明。
“我可以自己来。”
“不行，刚才你可没拒绝。”
楚墨笑眯眯说，仿佛找着了什么乐子一般，誓要把这件事做成。
与其说是帮忙，更像是起了玩心。
霍迟顿了顿，突然默不作声向前逼近两步。
楚墨身后就是洗手台，面前是霍迟那存在感极强的身躯。
他好像，又被玉兰味的沐浴露气息包围了。
“来。”
霍迟简短地开口，终于没再拒绝。
楚墨用腰靠着身后的台子，抬手将他脖子往下一勾。
霍迟瞬间变成了俯身把脸凑到他眼前的姿势。
楚墨这才满意地扶着他的脸，把手里的剃须膏喷上去。
喷好后，举起刮胡刀，逆着胡子成长的方向缓缓刮了起来。
刀片还算锋利，刮起来也很顺。
没几下，就清理得差不多了。
“……”
望着他这副全神贯注的样子，霍迟无端有些分心。
眼前的少年明明已经不是人类，却比人类还要灵动、鲜活。
如今这世道，已经很少有人会有心情这么认真且专注地去做这件事。
就仿佛……真的是一种享受。
“好了。”
楚墨刮完后，霍迟一时竟还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时，眼前就多了一块白色的毛巾。
“……”他接过毛巾，动作有些迟缓地擦了擦脸。
而楚墨已经转过身去，清洗手里的刮胡刀了。
此时镜面上的雾气都已消失，霍迟抬眸瞥了眼。
刮完之后，他的脸确实彻底干净了，也清爽精神了许多。
“……谢了。”
他用指腹摩挲着下颌，沉声说。
楚墨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一眼，笑说：
“不客气。”
“……我去找其他人开个会。”
离开前，霍迟穿上外套，最后看他一眼。
“不早了，你先睡。”
说这话时，似乎又忘了楚墨不是人类，其实不一定真需要睡觉。
“哦，去吧。”
楚墨笑眯眯点头。
而霍迟离开房间后，回想起刚才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脚步不由微顿。
为什么那样的话……他能说得那么自然？
之前明明没想过，会这样对那个少年。
难道真是住在一起的原因？
容不得多想，很快就有人找上了他。
“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儿？”
下楼后，高凌珂面带笑容地从不远处过来。
“通知其他人，开会，讨论和复盘今天外出的事。”
霍迟不带感情地对他说，然后就率先离开了。
“哦哦，好的，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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