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爷子，坐在马扎上，抽了口焊烟，神秘兮兮地说：
“清明的时候，我路过秋生他爹的坟头，”
“我当时看见了个大家伙，就知道他们家要出人头地了！”
有人好奇地接话，“你看见啥了？”
老爷子手笔划出大碗口那么大的圆，“这么粗得条蟒蛇！”
“黑不溜秋的，当时把我冷汗都吓出来了。”
旁边拉鞋垫的嫂子跟着附和，“可不是出人头地嘛，”
“秋生去当兵没几年，成了团长！”
“找了个城里媳妇，虽然不是大学生，却能用甘蔗做出红糖，还把红糖变白糖，”
“太神了！”
“要我说，秋生媳妇不但有本事，还心善！”
“想让俺们村的娃娃都有书读！帮着俺们发家致富。”
“我看不一定，她不是说糖厂办成了，每年，年底都要给她分钱吗？”
“这摆明了，就是看上俺们这里甘蔗多，挣钱来了。她要是一分钱不要，我就信 是个心善的。”
路过的霍玉莲听见了，冷嗤道：
“菩萨还要凡人供香火哩，我弟妹又是免费教做糖，又是出机器的，怎么就不能收钱了？”
“活该你啥力都没出，就该伸手拿钱？”
被怼的小媳妇脸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玉莲大手一挥，“我管你什么意思！”
接着她看向众人高声说，“你们谁要是再让我听见说，我弟妹坏话！”
“不管是糖厂，还是学校，都别想进！”
原本在拉鞋垫的嫂子，笑着说：“我们就随便开玩笑，你还上纲上线了。”
“云端是带俺们发家致富的财神爷，我们说谁也不会说她啊！
霍玉莲扬了扬下巴，：“知道就好！”
“我不跟你们扯了，家里还等着鱼，给我弟妹做的吃哩。”
“呦，这鱼得有三四斤吧！可真肥。”
“秋生家对云端这个儿媳妇可真好，刚才我路过他家的时候，看见他们还在杀鸡，”
“他们家过年，都没吃这么好！”
“我要是找了云端这么能干的儿媳妇，不要说鸡，鱼了，她要什么，我给什么！”
“哈哈哈……你想得美，还是先找到对象再说吧。”
“云端那样漂亮又会赚钱，还会做红糖，机器的，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
“要我说，你们也别羡慕秋生了。”
“等下次再招兵，你们也参军，当上团长了，也能找到像云端那样的媳妇儿。”
听到这话，刚才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个小伙子，都沉默了。
好一会才有人叹气道：
“你不这么说，我还觉得自己有点希望，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了。”
“哈哈哈哈……我好同情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笑，哈哈哈……”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你们看过一篇叫《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这篇文章了吗？”
“刊登在这期的报纸上。”
“没有看过的，都该去看看！哪怕是做生意，也能出人头地。”
“对！云端不就是在县城开服装店做生意吗？”
“回头，我们可以去请教请教她，怎么做生意发家致富。”
“等糖厂办起来了，我们就可以把糖卖到更多的地方去！赚更多的钱。”
“我们村做出糖了，不是要卖到供销社吗？能随便我们卖给别人？”
“可以，国家早就出政策了，只不过是我们这里落后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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