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孤影伸出手打掉她的手指,怒颜道:“你要是那般与宫主过招,下场不见得比我好。”
“可惜未过招之前,我就被宫主赶出来了。但倘若宫主真的如你所说,习了那样的一个法术,我倒是想与他过几招。”凤长歌若有所思道,若向宴生现在所施的法术真有这般玄,凤长歌还真的想与他过上几招。
“与你说正经的。”孤影严肃地看向她,“宫主现在所使的法术会从他人身上夺取灵力,若按照常人的看法来说,这不是邪术吗?”
最后的一句话,孤影说得很是低。
若不是靠得近,完全听不到他最后的那一句话。
凤长歌听到他的话,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严肃的气氛就被她这么打乱,孤影气恼地问道:“你笑什么?!”
“还能笑什么,笑你的单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孤影更是气了。
凤长歌的双眸在屋檐下灯笼微弱的光照耀下,清澈地如星辰般,她嘴角轻轻一勾,道:“邪术通常都是已害人命为主,但若习来的邪术是为了救人,那这是邪术?还是正术?不管宫主他习的是什么术,只要他不拿来害人,你又何须担心那么多?”
这话有理在。
别的不说,就说向宴生这些年所来行的事来说,都是在为整个天界,虽然习的法术有些走偏道,但向宴生的话应不会用在邪途上。
孤影信服地轻轻颌首。
凤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对自己的主子抱有疑心,否则你也不会得到主子的信任。”
孤影赞赏地望向凤长歌,她年纪虽小,但是想事总会比人多想几步,一点也不似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和睿智。
除了孤影心中对向宴生的疑虑,凤长歌回去了自己的寝室。
夜深雪大。
回了寝室后,凤长歌躺在榻上,忽觉心烦意乱,在榻上辗转难眠。只觉心中有一把旺火烧得她心焦难言。
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皎皎银月光下,似绒毛的雪纷纷落落。夜风吹了进来,掠着雪花片片落进屋中冰冷地板,凤长歌就这么坐在窗前看一夜雪落直到天明。
第二日。
晨色初亮。
一夜心事重重,失落难言的凤长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莫名其妙地叹息了一声。
一夜已过,她却仍未搞清心中难以言喻的感觉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最近让她烦心的事太多,比如解临雅入魔之事,比如假凤长歌事件的主谋,比如罗揽为向宴生寻夫人的事……
种种,层层。
心事压上心头,让她心情失落起来。
她起身,从椅子上站起。
坐麻的脚,在起来的那一瞬间忽得失去知觉。
凤长歌不敢离椅子,将发麻的叫揉到有了知觉才放心地落地行走。
洗了把脸。
她起身前去了斋月阁。
一夜落雪,没有在斋月阁留下任何痕迹。
假山,绿柳,旁侧小池的红莲沾着露珠在晨光下妖冶如血。
孤影坐在假石后,望见她来,朝她使去一个眼神,示意她看向前方。
不知他这耍的是什么把戏,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斋月阁的门前,穿着红白两色相配罗裙的练温温。
她手中提着一个两层的食盒,似乎是来为向宴生送早餐。
凤长歌望了望孤影,孤影的声音根本听不见,也不知道他嗓音到底有没有发出来,只见那嘴型说:“来了有一会,敲了门,宫主没应就一直站在门外。”
这嘴型说的应是这句话。
凤长歌大致算是了解到了怎么一回事。
她提步,走到门前,向练温温打了个招呼,道:“温温姑娘早上好,请问你是来找宫主的吗?”
练温温闻声,转身看向她,欣喜一笑,嘴角显出浅浅的酒窝。
“长歌姑娘早上好。”
凤长歌脚步顿了下,有些讶异,练温温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
“长歌姑娘是来侍候向宫主起床的吗?”
“宫主起床穿戴都是由他自己一人做的,我只是来此等候宫主从斋月阁里出来。”
练温温一望见她时,本以为她是来侍候向宴生起床的,就可不必在门外等候。
谁知,凤长歌也不进去。
俏丽的小脸上立刻露出失落。
凤长歌不去理会她脸上的失落,打量起她手上的食盒。
“温温姑娘手上的可是食盒?”
练温温看向食盒,露出喜颜。
“是的。平日里父亲不让我出门,我就在家里学着做饭做菜,虽说天人们大多数都辟五谷,不再吃东西,但父亲说只要东西煮得香的话吃也无关系。我的手艺一直都在练着,父亲都称我是玄武第一厨师,说我煮出来的东西是天界最美味的。”
夸奖起来,练温温一口气都不带歇。
凤长歌想,诃枕昨日告诉她的话,练温温常偷抓练无痕他们的爱宠去烤来吃的,这技术不好想必她也吃不下去。
“这么说来,长歌倒是有些好奇温温姑娘的手艺。”凤长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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