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薄云川也没说话。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厚厚的沉闷。
在这样的环境下，谢舟儿想说什么，都变得难以开口。
良久以后，还是薄云川主动问她。
“怎么，今天在公司不开心吗？”
谢舟儿看他一眼，“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可以。”
她震惊的瞪大双眼，“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我都答应。”
这？
谢舟儿收回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开口之前，她都想好无数的说辞了。
就怕他工作忙没时间。
可谁也没想到，过程竟然如此诡异的顺利？
在谢舟儿失神之际，薄云川突然一笑。
“你能找我有什么大事？何况，你的事我都能帮你解决。”
她：……
虽然但是，这倒是不假。
沉默了半晌，马上就要到陆家了。
谢舟儿才把内心疑惑问出来，“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借着这个劲儿，谢舟儿鼓起勇气询问。
绿灯了，薄云川慢条斯理的起步。
他没有立即回答。
等到了地方，谢舟儿下车，他这时才拉住她。
“我说过，我就不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么。”
“可是，为什么？”
他身居高位，运筹帷幄，为什么要选择她？
她才是一无所有。
谢舟儿很有自知之明。
她坚信自己无法为薄云川的前途，带来任何帮助。
一连问出两个为什么，薄云川反倒沉默住。
他松开谢舟儿，哭笑不得道：“你这小脑瓜，都装的什么。”
“按你这个逻辑讲，这个世上，难道就不该有人真心对你好？”
“我可没说。”
谢舟儿认为他有点偏题了。
她背起包包，微恼的跳下车去。
薄云川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弯了下唇。
今天晚上，只有一个小时的课。
陆娜娜刚从钢琴班回来，她累得不想动弹。
见状，谢舟儿心疼道：“不然今天让娜娜先休息，下周她哪天空着，我过来给她补一节课，不收费的。”
陆太太立刻道：“那怎么好意思？小谢老师你上课也不容易的嘛。”
“没关系的。娜娜很有画画的天赋，她只需要反复巩固基础，把底子练好了就成。”
陆太太仍旧坚持不同意。
最后陆娜娜洗了把脸，勉强打起精神。
上课时，谢舟儿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忽然想起自己的高中。
那是高考前夕，她为了考上大学，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谢舟儿有些恍惚，没注意到陆娜娜已经睡过去了。
“娜娜？”
叫了好几声，陆娜娜才醒。
“对不起啊小谢老师，我睡着了。”
“你这个时期最辛苦了。”
谢舟儿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娜娜，你的梦想就是考美术学院吗？”
“或者音乐学院，总之必须要走艺考这条路的。”
陆娜娜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
谢舟儿点头，“既然这是你的梦想，那你就要为之加倍努力。”
“就这一段时间苦，熬过去了，将来你会感谢现在的自己。”
谢舟儿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陆娜娜根本没听进去。
“小谢老师，我的梦想才不是考上艺校。”
谢舟儿一愣，“那你学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这是我爸爸妈妈的梦想，他们望女成凤而已。”
谢舟儿搞不懂。
陆娜娜主动拉着她聊天，“我跟你讲过，我的梦想是当个机车女孩。”
没错，她说过这个。
当时谢舟儿以为她在开玩笑。
提起真正的兴趣，陆娜娜表情都变得飞扬起来。
“当然，机车女孩是一个。我的另一个梦想，就是嫁给有钱人！”
谢舟儿：……
她真的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把这当成梦想？
陆娜娜才十八岁，她正是年轻时候，干点什么不好？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别人要走的路，她没必要去评价什么。
谢舟儿笑而不语。
陆娜娜却非常认真的问她，“小谢老师，我长得漂亮吗？”
“那当然了。”
“我身材也很好，嘻嘻。”
陆娜娜自信道：“我还会弹钢琴，画画，拉小提琴。”
她这么说，谢舟儿一点都不意外。
只见谢舟儿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笔，“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这简单的夸奖，显然不是陆娜娜期望听到的。
她神情很快变成失望，“小谢老师，你敷衍我。”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从这时起，这节课的氛围就有些奇怪。
下了课，谢舟儿到门口换鞋子。
她正要按电梯。
这时，陆太太追出来，塞给她一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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