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注视着杨黛儿与她这个年龄不太相符的沉稳举动,心境渐渐平稳了下来,不再如起初那般惊惶失措。
她抬起头望向柳洛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口中喃喃道:
“这位公子,看着好生面熟啊。”
她低下头陷入沉思,而柳洛秋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她,同样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
柳洛秋将目光转向那昏迷的女子,忽然大声说道:
“大娘,您是小梅的母亲吧?我是洛秋啊。对了,况叔怎么没在这儿呢?”
那妇女用手背擦拭掉眼角的灰尘与汗迹,似乎是因为汗水干涸后有些瘙痒难耐。
她回应道:
“我这不正是要去找况叔嘛。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在京城,你娘帮我念的那些信?后来我从况叔的一个朋友那里得知,那些信都是况叔在和朋友喝酒之后,因担忧自己命不久矣而胡乱编造的。信里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哎,说起 来真 的是满肚子的辛酸泪啊。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看看小梅,她可没有你这般好的命运,跟着我可是受了不少苦头。”
“自从你们全家搬到山西之后,我母亲就时常提起你们母女。”柳洛秋说道。
“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呀,大娘您放心,您女儿没什么大碍。”杨黛儿说着,便已经从马上解下了干粮和水壶。
“姑娘,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娘满含感激地说道。
杨黛儿淡然一笑,接口道: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又饥又渴才导致昏迷的。”
陈姨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
“每次这孩子讨来食物,总是说自己不饿,让我先吃。”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眼角,带走了那里的泪珠与几分苦涩:
“我娘家姓陈,你们就叫我陈姨娘吧。”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四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杨黛儿轻轻地扶着小梅,让她靠在柳洛秋的肩上,然后递给她一些水。
小梅慢慢地清醒过来,一眼就认出了柳洛秋。
柳洛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小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和惊喜。
她瞥了杨黛儿一眼,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装作平静,低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吃了些干粮,看起来精神了些。
她和杨黛儿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母亲和柳洛秋互诉离别后的种种。
陈姨娘抬头望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世道对百姓来说太艰难了,汉人在山西也待不下去了。你况叔后来南下参加了义军。”
柳洛秋好奇地问:
“哦?那陈姨娘,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急切。
陈姨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早年我还知道他在袁州府,那时他还会经常托人带些钱和信件回家。但这半年多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的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泪水在她眼眶中打了几转儿:
“你说,我们母女怎能不焦急呢?”
柳洛秋认真地说:
“那陈姨娘,你知道况叔现在的大致位置吗?我想护送你们去找他。”
陈姨娘眉头紧锁:
“经多方打听他以前的好友,才听闻是跟一干人等在淮西一带追随了什么彭和尚,也改了名叫况普天。”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肩膀轻微耸动:
“后又听闻那周子旺早已遇难。这叫我怎能不日夜揪心呢。”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柳洛秋转头看向杨黛儿:
“不瞒你说,这周子旺虽然遇难,但跟我师伯有些渊源。下山之时,她嘱托我有机会要相助其好友彭莹玉。”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也看到了,这是我小时的邻居。嗯,这事于我可谓是一举两得,你可愿一同前往?”
杨黛儿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嘴角高高扬起:
“柳木头,你以后可不许再小看我了哟!”她娇嗔地轻轻拍打柳洛秋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傲娇,“哼,既是你们不认识,那护送陈姨也是义不容辞呀。你去哪里我自然就去哪里咯。”
柳洛秋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杨黛儿的鼻子:“好好好,我知道啦。”
杨黛儿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哎呀,别闹!”
“哎哟,秋儿这万万不可,这不合适,快放姨娘下来。”柳洛秋轻松地举起陈姨娘,显得并不费力。
况小梅虽然精神已渐好,但实则真没多少力气。所以当杨黛儿扶她上马时,她并未推辞。
柳洛秋哈哈大笑:
“陈姨你就别客气了,这样实际上要快些呢。我跟杨姑娘可都是习武之人,陪着你们走其实根本不会觉得累。”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偶遇故人,让几人都感到特别的欣喜。谈笑间,他们已经快到镇上了。
杨黛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等等,洛秋哥哥,你光顾着跟故人叙旧,可知晓这半天我们又有了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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