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从鼻腔里灌入，乔漾咬紧了下唇，心跳突然就快起来。
唇瓣上传来一阵刺痛，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这并不是一场不是幻觉。
陆霆彦的双臂一点点收紧，紧紧地箍住乔漾的肩膀，直把她勒地有些喘不过气来撄。
乔漾矮了他一个头，发顶正好被男人坚毅的下巴给顶住，没法动弹偿。
她眼底的泪便再也止不住，和着浅浅的呼吸从眼眶里滚落，然后渗入男人身上平整的西装里。
转眼间便没了痕迹。
乔漾深呼了口气，似乎都能闻到眼泪那种苦涩的咸味。
她知道，现实不允许她细想，给她整理心情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乔漾抬了下手，轻推了把抱着自己的男人：“陆总再这样，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乔漾的声音带着哭过之后明显的鼻音，说话时嗓音也有些沙哑，完全不像平常那般干净。
陆霆彦就那样双臂张开，把乔漾圈外身前，忽然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的手臂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力度，没有丝毫要松开她的意思。
乔漾用了力也无济于事，她皱了皱眉，小巧的鼻尖也跟着皱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放开我。”
“不放。”
陆霆彦的声音很凉，说话的时候有些温凉地气息落到乔漾的额头和耳边，让她不由得轻颤了下。
“乔漾，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想你。”
男人的声线柔和，似乎饱含了无限的深情在里面。
但是乔漾却觉得每一个字对她来讲都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刮了一刀又一刀。
乔漾安静了片刻，突然就轻嗤了一声：“陆总这是对我余情未了，所以分手之后还这么念念不忘？”
乔漾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字字戳心。
她的话音才落下，就感觉到箍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僵了一瞬。
好半晌以后，陆霆彦才开口，他的呼吸微重，带着和周遭空气同样的凉意：“我没同意过分手。”
“你没同意分手？”
乔漾攥紧的手指，小拇指的指甲有些长了，一下子就刺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她也不在乎，顿了一秒之后突然用力推了一下陆霆彦。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得后退了小半步才停下，他的眼底尚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就听见乔漾接着顺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
乔漾的眼睛还湿着，鼻子因为哭过有些呼吸不畅，现在还有些泛红。
她就那么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到陆霆彦除了轻嘲就再也看不出其他来。
“陆霆彦，真的......我们好聚好散，男婚女嫁谁都别打扰谁了好不好？”
乔漾是真的觉得累，那种累，一旦从身体蔓延到心里，就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素净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乔漾半靠在路灯杆上，微仰了头半眯着眼睛，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陆霆彦深深地看了她好几眼，“乔漾，你就真的这么想和我一刀两断？”
“不然呢？难道还要在你和阮云希结婚以后当你的情人？”
乔漾的嘴角蓦地扯开一抹笑意，她低着头站直了身体，两只脚尖在地上杂乱无章地踩了几下。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乔漾没再等陆霆彦的回答，直接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几步过后似乎听到男人叫了她几声。
乔漾的步子停顿了下，刚要再抬起来，就听见陆霆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漾漾，如果我现在放下陆家的一切......我们还能回去吗？”
漾漾......就像是尘封在过去的一声称呼。
乔漾的头抬起来，她背对着陆霆彦无声地勾了下唇角：“你认为我可能不介意秦桑......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乔漾——”
男人的声音急切了许多，乔漾突然就转身看过去：“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陆霆彦眼底一暗，突然就想起来那个被他扔进垃圾桶里的报纸。
他比谁都了解乔漾，深知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可是现在听乔漾亲口提起，只觉得像是重重地给了他一击。
陆霆彦后退了大半个步子，喉结有些艰难地耸动了一下，紧盯着乔漾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她伪装的破绽来。
良久后，他才又开口，声音艰涩粗哑：“那个人是傅迟寒吗？”
乔漾点头，压抑着心里的酸涩开口：“是。”
“你们——”
陆霆彦迈开腿往这边走了几步，几乎是刚一开口，身后就发出了“砰”的一声重响。
那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然后碎裂的声音。
乔漾被陆霆彦挡住了一大半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只看见了不远处的地上，啤酒瓶碎掉的玻璃渣子散落了一地。
浅黄色的透明透明液体夹杂着白色泡沫不断地往外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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