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孩子的生活费你怎么还没有发过来？”
“再不发，我就去找你妈要了。”
刚刚送完一单外卖。
崔东山停靠在路边，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抿抿嘴，转发了两千块钱过去。
钱几乎是秒收，然后就没有回消息了。
崔东山在路边坐下来，只觉得很累。
身体累，心也累。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多久了？两年？三年？
感觉真是漫长。
回首以往，四十岁的人了，感觉一事无成，曾经美好的爱情也都破灭，离婚收场，孩子被母亲带走，如今只剩下一地鸡毛。
“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总感觉这样的生活，太不真实了。”
啪啪！
崔东山突然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道：“醒一醒，不能乱想，乱想，连工作的动力都没了，现在，至少还有个女儿等着自己养育，哪怕只能过年看几次，但总归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父母，还有女儿。”
说完，崔东山笑了笑，起来打算继续跑单。
就在这时，突然整个世界，就好似一块玻璃一样，突然破碎了。
崔东山也僵住不动，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一样。
片刻后，崔东山深吸一口气，然后粗重的喘息，四处张望，是熟悉又陌生的幽暗虚空。
久违的记忆慢慢涌现出来。
崔东山平复下来，沉默不语。
“怎么？一场大梦，做的不愉快吗？”戏谑的声音响起。
崔东山仰头，看着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蛇头，笑了：“感谢前辈，助我成长。”
大蛇道：“这不是我助你，是你本来就应该会过上的日子，我只是让你走上正轨罢了。”
崔东山嘴角一抽：“那真是谢谢你啊。”
“如何，体验到了这样的人生，你对人族，还抱有热爱吗？”
崔东山笑了笑；“你猜。”
大蛇道：“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
“那你把我放出来干什么？我感觉这样的人生，苦难应该还没有结束才对。”崔东山问。
大蛇道：“用不到了，因为这个世界的香火神力布局，已经完成，诸天所有的香火，如今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只需要再积累几年，我就能借助这一股香火神力，逆转生死，重活二世，并且，会是九天十地，唯一的十六阶，统治众生，成就永恒不朽的王。”
崔东山微笑：“然后呢？”
大蛇一愣：“什么然后？”
崔东山道：“你做到了永恒，统治，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存在，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当然是拿捏众生，享受属于自己的成果。”
崔东山道：“这个世间，任何事其实都有一个新鲜期，过了新鲜期，就算是至高无上，就算是永恒不朽，也会腻味，也会觉得无趣。”
大蛇：？？？
崔东山继续道：“所以，你其实做错了，你不应该这么极端，这么迫切，你可以慢慢享受这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再体验其他的事情，如此，漫长的岁月中，你就可以过的很开心，这样不好吗？”
大蛇：！！！？？？
崔东山道：“就说这二十多年吧，我体验了不一样的人生，你呢？你自己回头看看，这世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能说出来几个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对吧，你的时间，纯粹是浪费，你的生命，也都是无效的生命，所以，你追求活着，有什么意义？完全没有。”
大蛇气笑了：“你可闭嘴吧你，你这一套我见多了，嘴巴厉害有什么用？不管未来如何，等我成就了那一步，我就知道了，你什么都没体验，如何知道不好？”
“为了如今这个境界，我失去了自己的身体，甚至失去了一整个族群，现在你让我放弃？”
崔东山道：“我也没让你放弃，我就是希望，你若是能成功，可以不可以把想法改变一点点，你的一点点改变，就是整个世界的一个大改变，可能会给你更多不一样的感觉。”
大蛇嗤笑：“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拯救这个世界的生灵吗？”
崔东山道：“对呀，你想一想，拯救那么多生灵，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大蛇突然道：“好，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我要从这个世界，带走一个族群，保证能活下去，你说，选择哪一个好？”
崔东山一下子愣住了。
大蛇饶有趣味地道：“你是选择人族呢？还是选择你不认识的族群？”
崔东山无奈道：“你这是诛心。”
大蛇道：“但如果事实如此呢？所以，不要用你那伪善的心来证明什么，什么善良邪恶，慈悲恶毒之论，都只不过是生灵自己创造出来的词汇。”
“天地不仁，众生在岁月下，都会被无情地带走生命，而强大的，天生就能欺负那些弱小的，大象什么时候，在意过蝼蚁的生死？”
崔东山沉默不语。
大蛇突然道：“想出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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