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亮交代完，法正这才开口道：“修明的计划我已知晓，只是羌族与我等已结仇，若想聘用他们？恐怕有些想当然了。”
曹亮面带冷笑道：“虽已结仇，但孝直有没有想过，仇恨也是可以转移的。比如钟羌，王庭都被我攻破了，但钟羌的人还有许多，我并未斩尽杀绝。等到羌族内乱，钟羌势微必会引起他人觊觎。到时候其他羌族就不仅仅想要抢些牛羊这么简单了，钟羌能不能还存在于世都未可知。孝直觉得，钟羌到时是对我等仇恨呢，还是对其他羌族更加憎恨？”
曹亮稍微一点拨，法正瞬间明白了过来：“看来修明想要聘用钟羌。也好，在他们绝境之时，我等能伸手拉一把，只要钟羌的首领不是无智之人，定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见法正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曹亮转头看向马超道：“我已向叔父举荐让你担任这支骑兵的将领。为期三年，两年后我会派人去接任你的职务，在你手下学习一年。三年期满你要返回许昌。你之后的将领都是如此。”
马超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曹亮此举是为了防止将领在外独领一军时间过长会滋生野心。有些话不用说明，大家懂的都懂。
交代完这里的事后，曹亮便带着张辽等人返回许昌，此时已入十月。曹亮离开许昌已有三月时间。
得知曹亮返回许昌，曹操第一时间便召见了他。丞相府后院，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凉亭，依然一个小炉温着一壶酒。只是这次并不是曹操一人，旁边作陪的是在青州待了两年多的曹昂。一个月前曹操将曹昂调了回来，于禁被派往青州主持一切事宜。
随着曹亮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曹操哈哈笑道：“我曹家麒麟儿归来了。”
曹亮连忙上前拜见：“叔父，大兄。”
曹昂经过几年的军旅生涯，当初眼中的清澈已消失不见，人也变得坚毅许多。
“修明，快快来坐。”
曹昂连忙上前拉住曹亮，将其带到石凳前。
曹操上下打量着曹亮道：“听闻你在羌族身陷险地，亲自断后，连身边的亲卫都死光了？”
曹亮连忙羞愧道：“侄儿轻敌，让叔父担心了。”
“哼，轻敌？”
曹操冷哼一声：“你也算身经百战，怎会犯下如此错误。知道我为何生气吗？不是因为此次你损兵折将，就算带去的两万骑兵全死光了，我也不会心疼。更何况你这次带回了近万匹战马还有诸多金银，足以抵消这次的损失。而是因为你，不知进退，令自己深陷泥潭，幸好回来了，要是有个万一，我该如何向你父亲交代？身为主将，却以身犯险，是为不智。下次遇事多想想你的家小，府中如此多娇妻美妾，难道你想让他们孤独终老？”
曹亮尴尬的笑道：“侄儿定会谨记此次的教训。”
曹操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严肃道：“修明，你能文能武，放眼我曹氏一族，无人能出你左右。叔父虽不服老，但也知年岁已高。”
见曹亮要开口，曹操抬手阻止道：“我曹孟德29岁领兵讨黄巾，至今已过20年，眼看也有50的高龄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谁都不知道。虽有华佗为我施针治疗，但头疾却日益严重。观我曹氏诸将，皆已老去。若我等去后，子修能依靠的只有你。所以你要认清这一点。我帐下如今人才济济，武有夏侯惇，夏侯渊，张辽等等双十猛将。文有荀彧，荀攸，贾诩等诸贤。凡事不需你强出头，这次也是我的疏忽，早知你如此不知深浅，应该另派他人前去。”
曹操的关心之语让曹亮心中温暖，眼前这个三国枭雄，在外仍然是那个宁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的国贼。可对内，却只有着身为长辈的关怀。
曹亮郑重起身，深深一拜道：“侄儿受教了。”
见曹亮态度诚恳，曹操这才满意笑道：“来，此酒已温好，陪我饮上一杯。”
夜晚曹操留下曹亮用饭，直到深夜曹亮才醉醺醺的回到府中。
看着被下人搀扶离去的曹亮，曹操轻声道：“子修，修明之才当世之冠。他此行羌族虽险象环生，但对于大汉来说，却可一劳永逸的消除异族之患。能生在我曹家，幸甚，幸甚。日后等你掌权，若遇事不决，可多与修明商量一二。”
一旁的曹昂恭敬道：“是父亲。”
曹亮回府，原本安静的府邸顿时热闹了起来，一群莺莺燕燕们，打水的打水，脱衣的脱衣。曹亮如同一个老太爷般只需张开手臂，自然有人服侍。鼻间香味缭绕，让曹亮连日来的疲倦都消减了不少。
众女虽都想陪伴曹亮，可也知道规矩。服侍完后便乖巧退去，只留下蔡琰在细心照顾着。
伸手将为自己擦拭的娇躯揽入怀中，深深嗅着对方的体香，曹亮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于与蔡琰探讨人生，而是将头埋入对方的怀中不再动弹。
“夫君，是有何心事吗？”
蔡琰柔声询问，轻抚着对方的头发。
“只是有些疲倦。”
蔡琰轻轻抱着家中的顶梁柱，良久后才柔声说道：“妾身等得知夫君返回许昌，都很是高兴。可在听闻许虎等众亲卫全都战死时，妾身心里只有深深的后怕。夫君乃一家之主，家中姐妹离不开夫君，孩子们也都还小，也不能没夫君在旁看管。答应妾身，以后别再如此犯险了好吗？”
“嗯。”
曹亮闷闷的声音传出：“明日琰儿帮为夫统计一下亲卫们的家里情况，他们的妻儿父母，我曹亮养了。”
“好。”
这一夜没有深入的交流，二人只是平静的躺在榻上，聊着心事。看着曹亮沉睡的脸庞，蔡琰的眼中满是柔情。
随着冬季的到来，白雪皑皑，中原大地再次陷入了沉寂。年关之后，曹操突然急召，当曹亮赶到丞相府时才发现，荀彧等人早已在此，原来曹操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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