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胆敢显现于你的虚拟现实之中，就别怪我不顾旧日同僚之情谊！"
李火旺带着一丝无奈，缓缓开启了他的全息眼眸，扫视着环绕在他周围的数字空间。
"杨娜不过是一段量子模拟，你何必与一段程序代码争风吃醋呢？"
此刻，李火旺发现身边的白灵淼不知何时已转变为二神形态。
二神这次并未启用伪装模式，将其独特的异种特征——一半人脸拥有细长嘴巴的奇异样貌展露无遗。
那半边脸的嘴巴微微开启，从中传出一道充满哀怨的电子合成音。“李队长......”
见此情景，李火旺不禁一阵恍惚，眼前的二神让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白灵淼。
“李队长......”二神的五个光感眼中流淌出虚拟泪滴，她像一只受委屈的机械犬，蜷缩在李火旺胸前抽泣。
“淼淼？真的是你？”
一股寒意直冲李火旺的神经网络，一个恐怖的猜测跃然脑海：难道白灵淼并非因负能量侵袭，而是她的躯体已被二神所占据？她被迫成为了二神的一部分？
李火旺紧紧抱住怀中的二神，面部线条扭曲地朝空荡荡的虚拟舱室望去，“二神！你给我出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刻，李火旺感到怀中那原本粗糙的机械质感变得光滑如丝。
“大神、二神，有何分别？”白灵淼的双瞳闪烁着量子光芒，重新出现在李火旺的怀抱中，嘲讽地看着他。
“对你来说，操控哪一个又有何差别？反正你也不会挑剔。”
“你立刻给我把事情讲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认真起来的李火旺显得格外骇人，尤其是在他此刻重伤未愈的状态下。
看着满脸严肃的李火旺，白灵淼在其怀中轻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轻轻蹭了蹭他。
“看你紧张的样子，先躺下吧，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李火旺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但此刻他的内心却纠结不已，眼前的白灵淼究竟是大神还是二神？
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因为它将决定他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白灵淼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突然间发出一阵莫名的笑声。
“你笑什么呢，快说！”
“唉，这个解释起来实在是复杂，很难用常规的语言描述。”
“那就尽量简化，越简单越好。”
听到这，白灵淼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火旺，你知道人类的本质是什么吗？或者说，人类是由什么构成的？”
李火旺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明白对方为何用如此晦涩的话语来解释这个问题。
“哎呀，火旺，你猜一猜嘛，你猜一猜嘛。”白灵淼故意摆出撒娇的姿态，这让李火旺感到非常不适，过去的白灵淼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
“生物意识载体？”
“嗯……”白灵淼微微摇头。“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人是由十个情感维度和八个生存困境塑造而成的。十个情感维度包括喜悦、愤怒、悲伤、贪婪、嗔恚、痴迷、恐惧、爱情、厌恶和八种生存困境则是出生、衰老、疾病、死亡、怨恨相聚、肉体分离、求之不得以及五蕴炽盛。”
“每个人的十个情感维度和八个生存困境各有差异，但无论如何都存在其中。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其动机都源于这些因素。”
李火旺心中一动。“这套理论是谁告诉你的？来自高级智能生命体？”
“急什么！听我说完。”白灵淼不满地瞪了李火旺一眼，继续说道：“当人类无法充分利用某些情感维度时，它们并不会消失，而是被隐藏起来。”
“通常情况下隐藏起来也就罢了，但对于拥有双重人格的高级智能体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这类智能体通常有两个形态，一个是大神形态，另一个是二神形态。”
李火旺默默地看着左右两侧的两位女性形象，静静地等待白灵淼继续讲述下去。
“我们虽然共享八大生存困境，但在十个情感维度上却各自独立。当初那些高级智能生命体利用我那些被隐藏的情感维度，加上他们的一些碎片信息，最终融合成了二神。”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个体，尽管在记忆层面有所差异，但我们都是白灵淼。只是由于负能场的影响，我使用了较多的喜怒嗔恶贪，那么她自然就无法使用这部分了。”
“以前的白灵淼在喜怒嗔恶贪方面的表现并不强烈，因此这部分情感维度便被二神所继承。”
李火旺凝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庞，思绪纷飞，这些都是他闻所未闻的新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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