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怎么对这种超越你理解的事物保持固有思维呢？显然——"注视着诸葛渊的光眼，李火旺硬生生吞回了言语，突然醒悟这辩论毫无意义，消耗着他珍贵的时间。
"好吧，那个面条商确实是大启星人。你的观点胜利了。"
"呵，看来你对在下的信仰还存疑啊。算了，我不跟你纠缠此事，以免冲突影响后续的见识。到时候，亲眼目睹一切，你便会了解我的大启是否虚妄。"
诸葛渊拂袖离开，神色淡漠，他对李火旺对于大启星球存在性的怀疑显然深感沮丧。
李火旺眉心皱成一团，思索当前谜题的可能性。心素、心蟠和心浊这三个神秘角色，无论心蟠从“旧世三身”那里汲取何种力量，这场怪异转变的背后，肯定与诸葛渊息息相关。
但这奇异的转变是如何发生，他还无从知晓。
"诸葛渊是否将我带过千年的时空，让我见证了过去的大启和未来的大粱？但这也说不通，除非千年之间，这个城市的一对老夫老妻始终经营着相同的面摊？"
那位烹面的老人三次变幻面孔，就像有两个相异的摊贩并行存在，但李火旺确信自己就在一旁，那烹面的长者并未替换。
就像全世界在上演双版本的戏剧，在普通人面前演出一部，在诸葛渊面前则又是另一幕。
回忆着这些离奇的事情，李火旺忆起佛骨庙中纪相对他的讲述。
"这便是他说的那些既离奇却又符合逻辑之事吗？类似的心蟠周遭常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高尼姑掌管腐败，巴虺掌控痛苦，那'旧世三身'的职责到底是什么，竟引起诸葛渊那样的变化？"
李火旺明知这些问题最好别深思，以免招来祸害。然而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沉思。
"算了，"晃动一下晕眩的脑袋，他只能相信诸葛渊的说法，这毕竟与自己无关。
他的目标简单明了：揪出北风。
杀了发财后，坐忘道肯定会报复，只要他伴随诸葛渊左右，就很可能抓住北风。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李火旺朝声源望去，见到来者是一个身穿白衣长袍的青年，身上已隐约散出腥气。
"小人夏夜轩，见过李大人。"
"有何事找我？"李火旺询问，他记忆里这位是大启监察局的成员，不知此次来访有何目的。
"李大人，和你一样，我也是阿极教徒！"少年热切地掀起衣襟，暴露刺满倒钩的躯体。
"如果没什么事，你最好回去吧，路途还漫长得很。"李火旺毕竟不是真正的阿极教徒，害怕谈论过多会露出端倪。
"听说大人您进行了三次赤蜣登峰，可否证实？"少年的双眼充满了狂热的崇敬。
"据大人诸葛所述，您已完成三次赤蜣登峰，是否为实情？"
闻言，李火旺冷漠地凝视青年。"是或否有何区别？这事跟你有什么瓜葛？"
"也就是说，确实是真的了！"夏夜轩骤然单膝跪地，激动不已。"拜见大祭司长老！"
他跪下的瞬间，李火旺迅速起身移开，"我并非什么大祭司，你认错了人！"
"您就是！绝对是您！能用《万千卷》三次登峰的，除了阿极教的大祭司长老无人能及！"
"在您的境界，此刻不必依赖《万千卷》，肉身便能奉献主巴虺！那是无上的标记！"
男子兴奋不已，听在李火旺耳中犹如骨刺，对阿极教的理解仅限于表面的他知道这远超出预想。
"你误会了，诸葛渊骗你的，我没有进行过赤蜣登峰！"
说完，李火旺不顾对方信不信，强作镇静地离去。
"怎么会这样？赤蜣登峰仪式不是要通过两重痛苦与巴虺换取力量的吗？听起来，这在阿极教里成了某种身份的象征？"
大祭司长老这称呼他略知一二，尽管那些都伪装成坐忘道的手笔。
不论大祭司长老之上是否存在更高的阶层，这头衔之于阿极教绝不低微。
"我如今竟不需借助《万千卷》，能直接向巴虺献祭？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与巴虺渐行渐近吗？"
对此李火旺并无好感，赤蜣登峰似乎潜藏其他危险，而这风险未在《万千卷》上揭示。
思考再三，李火旺决定尝试一番。瞥一眼远处人群，踏入丛林边缘开始脱下红色道士袍。
"李岁。"铜钱剑横在他的手掌，触手旋即缠绕其上，利落割裂了李火旺复原的皮肤。
更多的触须蔓延，包裹几乎嵌入肌肉的《万千卷》，奋力抽离出来。
不顾疼痛，李火旺按住指甲一角，用力一弹，三尺之外的树身留下深深的血迹。
"竟然能摆脱《万千卷》了吗？"李火旺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算是好事？ 应该是好事吧？"他矗立原地，目送远方树木缓缓崩倒，沉闷的声音回响。
原有的谜团未解，又生新疑问，令李火旺感到烦躁不堪。
要消除这个优势，他又有点犹豫不决，毕竟此时他已经没有软肋，再不会因被彭龙腾掠走《万千卷》，无法施展血肉神通。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搞定心素的问题，其他留后再议。哎……活得太累了。"
短暂休息后，李火旺与队伍继续行程。引路人是那老秦，他们避开人群，挑选了一条僻静的路径。
李火旺毫不介意，他的任务就是在诸葛渊身边等待机会对抗坐忘道的狐狸。他不怕耗时。
倒是夏夜轩这位青年，并不相信李火旺的否认，对他转变了全然的敬畏。
"大祭司长老！请这边坐！"夏夜轩先进破败的路途旅舍，擦拭凳子与桌面上的灰尘，恭敬地邀请李火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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