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哭了的话……”
泽尔缓缓开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轻点军靴，黑色皮质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舒晨的头发，算是安抚。
“你是皇帝，怎么亲一下就哭？又不是普通女人。”他顺手捏了捏摸到耳垂，目光却没看舒晨。
舒晨眨了两下，眼里的水光就没了，她往旁边躲过去，抬手把某人的手挥开。
“你脸皮厚，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舒晨毫不留情回怼回去。
泽尔侧目挑了下眉，不否认，突然又非常有耐心，“我最近脾气不好吗？我都那么迁就你了，你看看我这张脸，不好看吗？”
舒晨先是被他自夸的行为震惊，又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个和她夹着嗓子说话的人是泽尔。
她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眼神和语气恨不得当场砍碎她，后来他也是讽刺居多，再后来他就一直想入达黎宫，得到皇室权力，现在这个可能是个假的吧。
“你没事吧？”
为了进达黎宫，他这么豁的出去？
泽尔一顿，对面明显又不信，一定是克莱斯特那个人教的不好，他要被气笑了，“我很好。”
他咬牙切齿，“你还没说就我这个人而言，哪里让你不满意？”
舒晨很坦诚：“没有不满意，你的优点可以让别人忽略你的缺点。”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脸上还染着红，在星光下漂亮的不像真人。
舒晨想他脾气是不好，但他是帝国目前最优秀的战士，单是这一点，已经足够让舒晨忽略他有点恶劣的脾气。
一个能为你守住帝国的人，有点脾气怎么了，而且她也不介意夸赞他。
他想得到她，其实她也理解，她是权力本身，他又渴望权力，所以他才更难缠，从头到尾都在缠着她，不管是一开始厌恶她的时候，还是现在这样一副不正常的样子。
“你能不能有个皇帝的样子？你究竟都学了什么？”
听出她夸的真心实意，但那就是单纯的欣赏，没掺杂半点别的东西，他不明白皇室血脉还能生出这么个纯情的人。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是他的。
某个人，他杀不了，他那个小未婚夫，他杀了，她估计会恨他一辈子。
舒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低头看了眼时间，该结束了，她站了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实验。”
泽尔没说话，他脸上的表情沉了下去，他站了起来，挡在舒晨面前，表情又瞬间恢复。
“你不明白？”他弯腰靠近。
“明白什么？”舒晨看着他。
他继续靠近，“我的意思是告诉你皇帝应该是什么样。”
他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亲，见舒晨想躲，他立即扣住她的背，“别躲，你之前还和我睡一张床。”
听他提到这件事，舒晨顿了顿，“那是因为你……”
泽尔垂眸看向她说话的嘴唇，嗯了声，没等她说完，弯腰在上面亲了两口。
“太强势……”他的力气太大，舒晨无处可躲，“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泽尔摇头：“不能，不想。”
“你不像是会因为强势妥协的人。”他继续亲。
看着他眼底的戏谑，舒晨知道他在想什么，闭了闭眼解释：“当时处在战时，我不想和你闹得太僵，只是顾全大局，你，不要误会。”
“误会？”泽尔突然把人抱了起来，在他盯了很久脖颈上咬了一口。
舒晨捂住脖子，瞪着他。
泽尔笑笑，继续说：“别人让你这样，你也同意？”
“只有你会这么厚脸皮。你放我下来。”舒晨觉得被人托着很不舒服。
而且她不喜欢太复杂的关系，关系太复杂不好管理。
泽尔：“……那你要不要继续顾全大局，现在没用了就不用了是不是？”
某位上将抱着人觉得皇帝长高了，他又把人放了下来，不过手没放。
他猜对了，舒晨就是没用了就不妥协，她不回答就是默认。
外面星空恢复了正常，露台上的人也陆续离开，泽尔把人送回了基地。
他站在门外，脸色不太好，因为他看透了，要对皇帝有用才会被她特殊对待，她根本不在意他的感情，她对他的喜欢仅限于他有用。
泽尔咬了咬牙，沉沉看着也在看着他的舒晨。
舒晨感觉泽尔表情不太好，于是笑着说：“再见。”她说完，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泽尔在门外沉默站了一会，守在外面的战士互相看了一眼，不解上将为什么一直不离开？但他们更不敢问，猜是大概热恋期。
舒晨关门后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她边洗澡边想眼下的情况。
很明显，泽尔不会轻易放弃，她其实不太明白大家在权力中撕扯，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感情？
扯上感情了，下手还能干脆利落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所设想的君臣相宜的画面大概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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