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洋否认，让将信将疑，两人你虚伪我假面，来回拉锯好几个回合，但私底下都起了提防之心。
还有个最坏的结果，张文洋没和陆景明说，那就是，因为这场风波，贵宾里失去信誉和短期利益都是小事，大事是有人向警方举报了他的实验体的事情。
虽然他都有合法手续，但总归麻烦，在死了人的当下，法国警方也要做些事来表明立场，不好太过偏颇，烦死个人。
平日里说话管用，关系过硬的让又故意听之任之，所以他一个头两个大，有些恼火。
为了安全起见，张文洋决定把那两个露了面的实验体彻底销毁，不留后患。
再宝贝的东西，都不如自己的安全来得重要。
乱世出重典，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04
“阿斯的死，我看得不清楚，实在是事发突然，我只看到他扑上去，然后就不动了，水晶吊灯太大，我……很抱歉，张总。”陆景明语气真诚而难过。
卧室里的季齐瞳孔一缩，他的嘴唇用力抿成直线，控制住到嘴边的惊讶声。
尽管那惊讶声不会被人听见。
事情发生时，如果说现场有谁看到阿斯的死，看到了那从底下突然伸出的手，那非他和陆景明莫属。
季齐记得很清楚，阿斯死的那一刻，他还和陆景明下意识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他接着往下听。
张文洋没有在阿斯的死上面纠缠，而是询问起当时其他人在干什么，比如许欢宴，比如主持人和地下场经理。
再比如他——季齐。
张文洋问得仔细，陆景明答得茫然。
“张总，你知道我的胆子并不大，那一地的血和死人，受伤的人也那么多，我们……我只顾着去照顾女朋友了，别人我都没注意，但这两天大家都有些吃不下饭。”
陆景明很诚挚，“而且，我走的时候，已经把频道串音的事告诉了主持人，如果有问题，他应该去查的。”
查了有屁用，时过境迁，电波无痕。
张文洋可能也感觉实在问不出东西，他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最近印度那边的市场情况。
医药股大涨特涨，一个半月价格已经像窜天猴一样翻了8倍，价格喜人。
单这个系列股票，张文洋就入账三十亿美元，眼看还没有尽头。
“我看你这两天又收了两股，我们以前持有的18支医药股，如今只剩下10股，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不太看得明白。”
赚钱好说话，张文洋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对陆景明即使还有些怀疑，但说话始终客气。
他终于赐了座，跳出了法南，和陆景明聊起正事。
05
季齐把手机移开，短暂地陷入了沉思，张文洋不可信，但陆景明为什么也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他们都亲眼看到了阿斯被人杀害，却在陆景明嘴里，变成了“我毫不知情”。
一个个的……都有秘密……
季齐沉默了一下，接着往下听。
谈公事谈了更久，半个多小时后，陆景明交代完毕，离开了书房，季齐听得没意思正要挂机，却听到了另一段对话。
是二姐夫进了书房，在陆景明刚离开后，谈话很简短。
“什么时候处理掉？明天警方会来提人，那对兄弟不能留了。”
“再给我一天，那两兄弟他们是露了面的，还有那些没露面的，我这边需要时间运走，妈的……他们俩是我们这边最成功的实验体，身份什么的都有，就留不下？”张文洋恼火。
“你别想了，他们名气太大，早年办的那些证件拿到现在来用，不追究一切都好说，一碰上细究的，过不了关。”让说。
他接着劝，“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你运到哪里都麻烦，除非你有能耐送到美国去，那边没人管，可短期之内也运不出去，反而麻烦，还不如解决掉。”
让主张杀：“更何况，米切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最近一直高烧不断，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长途运输，不如算了。”
张文洋停了许久，始终没说好还是不好，两人从书房出去，关上了门。
季齐听得一头雾水，实验体？还有什么兄弟？
他们说得怎么那么轻松，是什么要处理？
有人敲门，季颖在外头问他在干嘛，要不要出来喝下午茶？
季齐匆忙关了连线，说了句来了，他去卫生间洗把脸，水流哗哗声中，季齐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刚才让说话是法语和英文交杂，张文洋听得懂法语只是不太会说，他擅长英语。
他们提到解决时用了一个法语词汇，叫……季齐赶紧去翻，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叫——焚化炉。
06
从酒店阳台看下去，楼下就是碧蓝的游泳池，池边俊男靓女在玩闹，尽享休闲。
许欢宴脑子里盘旋着刚才收到的那条信息。
——人被囚禁在圣玛格丽特岛，在铁面人囚室的地下，那里有一个实验监牢。
——如今，监牢抽调了部分人外出，正好人手不足，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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