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语勾了唇角，“怎么？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前世的事？”
笑不达眼底，令人发怵。
她声音蛊惑，“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玄澈周身戾气翻腾，肃杀之气涌动而出。
墨染指腹摩挲他的手背。
玄澈垂眸，煞气顿时消散大半。
“不好意思，我们不好奇。”墨染微眯双眸，上挑的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但我好奇你为什么没死？又怎么会到上界来？”
白皙的手掌反转间，一柄长剑横卧手中。
“不过，你现在该死了！”
墨染右手持剑，猛地就朝着赵心语发动了攻击。
赵心语魔气翻涌，凝出一柄通体黑色的杀剑。
反手去挡。
铮！
尖锐的兵器相撞声几乎刺破耳膜。
“墨染！你知不知道你上一世怎么死的？是玄澈杀了你！”赵心语咬牙切齿，恨意了然。
“他入了魔，你为什么不先杀了他？！”
墨染敛眉，沉了声音，“你知道的太多了。”
赵心语一惊，言语犀利，“你知道？呵！原来你知道，怎么？爱得太深，无法下手吗？可他也是魔！”
两人已过了百招，却依然不分胜负。
一个体内是纯正的魔气。
一个有神的血脉之力。
赵心语冷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他上一世喜欢的是别人？”
“我劝你少说话。”墨染召出阴阳乾坤盘，一手迅速结印，心头血召出一个冤魂。
冤魂迅速攀上赵心语的后背。
“墨染！你把它收回去！”赵心语挥剑砍向后背，却伤不了冤魂半分。
她瞳孔一点点放大，汇聚无限的惊恐。
魔气四溢，缠绕上冤魂。
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混杂窸窸窣窣的啃食声。
阴森可怖。
赵心语眸光暗沉，狠狠瞪着墨染，“你知不知道他上一世多恨你！”
正催动乾坤盘的墨染指尖微颤。
他蹙眉，“你什么意思？”
他不太明白赵心语口中的“他”是谁，“你”又是谁？
澈儿上一世见过自己吗？
还是说澈儿上一世对原主的恨。
那如果这样的话，他早就知道，又何必跟这个疯女人在这浪费口舌。
左右是个魔，杀了就完事。
赵心语浑身冰冷，魔气释放到极致，死死地困住冤魂，像是一个牢笼。
她转过头看向墨染。
指尖在滴血，苍白的脸带了几分病态，“你两世都在护着他，以命护着他，可他呢？他却恨你，真替你感到悲哀。”
她血红的瞳孔看不到一丝光点，“墨染，你却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孩子……”
她滴血的指尖指向墨羽，声音嘶哑，“那是你的孩子啊，啊哈哈哈……真可笑，一个男人？有孩子……”
噗呲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
赵心语缓缓偏过头，看向穿透肩膀的剑尖。
玄澈再一用力，直接将她钉在树上。
大片粘稠的血液顺着肩膀往下铺落。
玄澈白皙的手染了鲜血，分外妖娆，他云淡风轻地看向赵心语。
“你话太多了。”
声音凉薄，杀人像是收割白菜一般。
赵心语扬眉，邪异猖狂，“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玄澈体内魔气翻涌。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每一缕魔气都在叫嚣着要这个女人死。
墨染凝眉。
为什么澈儿没有直接杀死赵心语？
她口中的真相是什么？
嘭！
一声巨响打破几人的对峙。
视线被巨响拉过去。
尘土飞扬之后，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坑里爬出来。
在看清来人时，墨染眼睛一亮。
“师父？！”
谢星天扭过头，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再转过头，又是世外高人的模样。
“小墨染，有没有想为师？”他边走边施了一个净身术。
墨染欣喜道：“师父，你怎么也来了？之前我上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回神域了呢。”
谢星天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么久没见，长大了。”
又看向赵心语，“我是跟着她来的，从中界追到魔域，又从魔域追到这里，娘的，你特么是真能跑啊。”
谢星天作势就要出手解决赵心语。
玄澈侧身，挡住他，声音恳求，“师父，她还不能死。”
他想要知道真相。
迫切地想知道。
只要事关阿染，他都想知道。
哪怕很残忍，但他不想和墨染之间再有任何隔阂。
谢星天挥手，“我知道，回头我告诉你。”
他眼神倏尔狠厉，“但她，必须死。”
玄澈唇瓣微动，捻了捻指腹，终究没有再拦下去。
谢星天不会骗他。
一定不会的……
谢星天双手迅速结印，一个暗红色的弑魔阵凭空而生，强悍的力量卷起阵阵狂风。
带起谢星天的衣袍猎猎作响。
气势节节高升，几乎能感应到天道规则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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