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灵瑶，你现在在说什么呢？这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事情，这话也不是随便能说的。"
"或许你说得对。"
灵瑶抬头仰望着城市灯火辉煌的夜空，头脑中一片空白，心灵平静如水，仿佛她自身的存在感都在消失。或许她的思绪飘忽不定，只是连自己想的是什么都不甚清楚。
"姐姐和父亲说过，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找到我的答案。但我连他们口中的答案是什么都不知道，对我意味着什么也不清楚。其实...我从未深想过这些问题，我只是单纯觉得，像现在这样在寒云集团工作，也不错。"
"你喜欢现在的状态，那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重要的是你如何选择。但无论如何...我永远不会把你当作傀儡，我不想把你当作工具去看待。"
"那我在公子心里是什么？"
"嗯...朋友，是很重要、很亲近的朋友。"
"朋友啊...公子也成了我很重要的人，我的好朋友。"
原来拥有一个可以随时候倾听交谈的朋友就是这种感觉。她曾以为这些事遥不可及，哪怕内心困惑重重，以往的灵瑶还是更愿意自己找答案。
然而，有一件事她还是不明白。
"公子，你懂得爱吗？"
"爱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因为它有很多解释。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爸妈希望我嫁给公子做妻子，但...我书里学到，如果不爱上一个人，即使和他结婚最后也不会幸福，只会混沌地过一辈子。姐姐说我能和公子结婚，因为迟早会懂得爱，但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怎样才能理解呢？"
"这个问题我真的给不了你答案。"
"公子爱曦月姐和纸鸢小姐，为什么不懂爱呢？"
"如我之前说的，爱太复杂了...对曦月来说，我希望能看见她笑得开心，不想看她总是压力山大，想让她放下那些负担，轻松一些，让她快乐起来，想守护她，陪她一辈子，不想再见到她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甚至受伤。我的心情或许很自私，我不清楚这是否叫做爱，但如果非要说，这就是我对风曦月的感情吧。"
"自私么..."
"至于纸鸢...她总是在我身边，也希望将来她依旧能陪着我。我喜欢纸鸢在我的生活中，见她我就会内心平静满足。她在，我觉得整个城市都变得美妙，我贪图这种陪伴，所以我想保护她，宠着她，一生一世在一起，就像用一根线将我们永远系在一起。"
"那对姐姐来说，公子不就是姐姐的纸鸢么？"
"嗯？" 白子黎一时没能领会到灵瑶的意图。
"纸鸢小姐一心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她期待看见公子快乐，期盼你能幸福地生活。她全心全意的努力，只为了你能开心。同样，公子也为姐姐拼命努力，所以说...公子就是姐姐的纸鸢。"
"..."
白子黎怔住，半晌才微微笑道。也许灵瑶说得并没有错，他所做的一切跟纸鸢为他的付出，本质并无二致。
"付出然后收获，这就是爱吗？"
"不，不能只看这一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情模式。正如你所言，就算两个人最初并不相爱，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白头偕老的日子里相依为命，那种感情也可以称作爱。所以，爱无法简单以己度人...每个人的爱都是独特的。"
"那么，我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如若我嫁给公子，共同走过一生...如此算不算我爱你呢？"
白子黎有些扛不住这接连不断的问题，但也明白了灵瑶的渴望，她亟需一个解答。
这丫头智慧非凡，且有着出奇的冷静思维。她看起来早熟，实际上是因为她绕过了许多成长必经阶段，直奔人生终点。
于是对于别人司空见惯的事情，她却陌生无比...
这也许是天才需要承受的代价吧。
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这些行人每天都会向她鞠躬问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循环。
她只静静地看着，不知道以何种表情回应，又应如何言表心情。
不明白，对她而言只需做个听话的孩子即可，遵从父母的意愿，这是风家子女的本分，她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乖乖听话，照办便是，不必在意其它。就这样跟着两位姐姐的步伐，没有停留的理由，也不知道怎样停止，因停止后的自己会怎样，她没把握，也感到惧怕，因此这对她可能是最佳选择，最好的答案，找不出任何改变它的理由，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定吧。
书她读了很多，似乎这就是她的宿命，身为风家的孩子，就要背负风家的命运，因此她放弃了挣扎，仅遵从家族的规矩生活。
这就是风灵瑶，她并非冥顽不化，只因她的人生道路就是这样，她一直如此行走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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