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鹰与厉工分手之后,先按照厉工所言找到阴葵派驻地,将厉工密信交给阴葵派符遥红等人,符遥红见了书信,确认是厉工笔记,又有厉工给与传鹰的掌门信物,再加上传鹰武道非凡,阴葵派上下好好款待一番传鹰,传鹰便告辞离去。
他这一番数千里的行程,对他有的武道提升有着极大帮助,心有所感,故而最后来到牛家村,拜见李惊蝉。
“李先生。”
传鹰躬身见礼,再见李惊蝉,本以为自己功力大进,总算能摸到李先生的边,可实际上却仍然看不清李惊蝉的武道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李惊蝉准备好酒菜,笑问道:“看来你要破碎虚空了。”
传鹰微微一愣,倒没有想到李惊蝉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境界,他点了点头:“先生武道非凡,远超于我,为何没有破碎虚空?”
一旁的阿青眼眸微微一颤,她自然知晓这当中原因。
李惊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回答传鹰的问题:“破碎虚空究竟代表着什么我还不太清楚,很久之前,我认识一个跟你一样天资非凡,为人仗义的年轻人,他也曾破碎虚空,那时候我就想知道破碎究竟代表什么。”
“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例如所谓的仙界、佛家灵山还是说实现了某种生命意义上的升华,比如不再拘泥于我们的肉身,可以变换另一种生命形态。”
“再者,我在红尘俗世当中还有诸多事情没有解决,这破碎之事也就暂且不提。”
“你能够走到破碎的境界,还如此年轻,惊才绝艳,但破碎之后,能够依靠的只有你自己,务必要小心谨慎。”
传鹰缓缓颔首,李惊蝉所言都是好意,他心中温暖。
尽管人人都以破碎为至高目标,但破碎之后的一切都来源于人们的想象,任何一个破碎的人都无法将自己破碎之后面临的情况告知世人,所以传鹰也保持着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里,传鹰就待在牛家村,与李惊蝉探讨武道,同时他也见到了上下酒馆的老板娘,老板娘年纪不小了,九十余岁,但健步如飞,身体康健,正是曲诗霜。
曲诗霜这些年过的很幸福开心,只可惜前些年夫君陆冠英寿终正寝,再加上孩子们不愿待在这小小牛家村,也就剩下她一个人。
不过她习惯陪在义父义母身边,倒也没有感到多么寂寞。
传鹰得知曲诗霜是李先生义女,心中暗暗吃惊,李先生脸色看不出来多么衰老,可年纪只怕远远超过自己想象,怪不得能够教导出神州王朝太祖这样的人物。
传鹰在牛家村待了一个月左右,对天道体悟更深,告辞离去,他拜访当初的七大高手凌渡虚、碧空晴、直力行、韩公度、田过客、横刀头陀六人,将自己的感悟一一与他们谈论。
直到三个月后,他再次返回牛家村,在李惊蝉、阿青、曲诗霜的见证下,破碎虚空而去。
曲诗霜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李惊蝉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三个弟子当中,杨康追逐权力,最终建立神州王朝,但多年来征伐沙场,政务繁多,使得他武功早已落下,郭靖、黄蓉倒是只有丐帮之事要处理,不算俗事缠身,可有了孩子后,二人过于溺爱,反倒落了下乘。
独独曲诗霜,生活平常,专一在武道之上,虽然年纪最大,但也渐渐触摸到破碎的那一层界限,尤其是亲眼目睹了传鹰的破碎,曲诗霜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破碎离去。
李惊蝉对此倒是十分开心,他的弟子当中,有一个要破碎了,或许未来还会有再见之日。
曲诗霜专心在李惊蝉家中住下,每日体悟揣摩传鹰破碎时的场景,感悟天道,梳理自身武道,渐渐有所得,心中那一抹破碎感觉愈发明显,六个月后,曲诗霜告别李惊蝉、阿青,她先去桃花岛,拜访黄药师、郭靖和黄蓉。
黄药师当年得了李惊蝉的丹药,寿元悠久,郭靖和黄蓉反倒有些疲态,二人有二女一子,都是有些顽皮的,黄蓉又一味溺爱,若非天性不坏,只怕早已为祸江湖。
郭靖因为家事,倒也颇有些焦头烂额。
曲诗霜的到来让夫妇俩十分开心,他们聊了许多,曲诗霜回忆当初风尘三侠闯荡江湖的事情,言语中颇有离别之意。
郭靖黯然神伤,独独黄蓉挑明,且奇怪的问道:“姐姐看上去精神极好,比我们夫妻俩还要健康,怎么话语中如此多的离别之意?”
曲诗霜微微一笑,讲了传鹰破碎之事。
“我观察传鹰破碎,心有所感,渐渐触摸到这一层界限,等到见过康弟,只怕就要破碎离去。”
郭靖和黄蓉吃惊不已,关于破碎虚空他们并非一无所知,当初李惊蝉教导他们武功也曾与他们说过,可这么多年,不管是郭靖、黄蓉还是黄药师,始终对此没有什么感觉,想不到姐姐曲诗霜不声不响间便已触摸到这一层界限。
郭靖顿时欣喜不已,他不忍姐姐离世,得知曲诗霜只是破碎虚空,心中顿时大松了口气。
他们与曲诗霜谈论天道,曲诗霜诸多话语二人皆是一头雾水,哪怕是聪颖的黄蓉也常常皱眉苦思,一时无法理解。
更不要说天性鲁钝的郭靖。
曲诗霜看在眼里,轻叹一声,这两个人纯粹是被家事连累了,可惜。
她知晓破碎之后,与郭靖黄蓉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于是在桃花岛待了许久,后来黄药师得知她要破碎亦是与她讨论许多,知晓血手厉工闭死关的消息后,黄药师颇为心动。
寿元悠久,有好有坏,如今的黄药师早已对世事感到厌烦,亲情上看着女儿女婿垂垂老矣,孙子孙女各自成家,最像自己的小孙女郭襄更是有着遁入空门的打算,使得他对亲情也没了多少心理上的情绪波动。
他也渐渐有闭死关的想法,到如今,这世上也唯有破碎虚空最为吸引他,是唯一能够引动他心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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