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看着他，心底不知怎么就涌起一阵悲伤。
“是。”他答。
“那如果是他呢？你也会放弃么？”芜烬又问。
陈情沉默了。
芜烬笑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甚是萧瑟悲凉。
他没有想听他的回答，因为已经都不重要了。
他以为自己是恨神的那抹神魂，可真的是么？
魔神拎着酒壶，支着一条腿靠坐在仙元宗的宗主椅上。
写着“天师秦倾城，可渡亡灵”的告示被他随意的扔在脚下。
他都还没有让人去散播，这消息怎么就已经天下皆知了。
曾经他是很羡慕秦战，可是他知道，那人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倾城、倾城，从来都不是说的倾城容颜，而是指倾尽全力渡尽万城的亡灵。
芜烬、芜烬，他的不甘和痛苦永远都没有尽头。
他仰头喝干了壶中的酒，泄愤的随手把空壶扔了出去。
酒壶骨碌着滚到了魔姬姬雅的脚边，打了个转。
“又看见你了啊。”魔神笑。
姬雅恭敬的跪在魔神面前，可是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没那么恭敬了。
她说：“想死的魔都能看见我，成了神的魔也一样。”
她跪的是神，不是这个想死的魔。
芜烬：......
我知道你在骂我，可活着真的太痛了。
每一天他的神魂都要承受着被撕裂的痛。
他分离了自己的恨和爱，可是他现在居然收不回了。
他收回他的恨，可是却收不回他的爱。
在无数他执着复仇的岁月里，他也渐渐懂了，神的爱无私。
神不爱他，神甚至都不爱自己。
“这个天元里，还有不是傀儡的魔，真是亲切啊。”
芜烬说着从虚空又拎出一壶酒，大口喝了起来。
姬雅气笑了。
“神不是不会死么？”姬雅不明白他在难过什么。
“可是我会疼啊！”芜烬晃了晃手里已经空了的酒壶。
姬雅：......
他说的毫不在意，可是心底却疼的窒息。
魔神看着满是灵植药草的仙元宗，泪水就那么滑落了下来。
这一次，神，你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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