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楚江使了个眼色。楚江会意,上前对吴讳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讳却未动,而是对项谨深深一揖:“襄王,小人还有一言。”
“说。”
“殿下让小人问您,”吴讳一字一顿,“若真有相见之日,您希望他怎么称呼您?是叫您一声祖父,还是称您为襄王殿下?”
暖阁内的气氛骤然沉了下来,项谨刚刚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轻轻放下。
他望向窗外,邯城的冬天,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冷,更干,仿佛能冻结一切情绪。
良久,他轻声道:“告诉他,老夫早就是个死人了。死人,不需要称呼。”
吴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不再多言,随楚江退了出去。
等人走远,项瞻才皱眉道:“师父,您这话未免太绝情了,他毕竟是您的亲孙儿。”
“正因如此,才不能让他有半点侥幸。”项谨瞥了眼项瞻,重新端起茶杯,“你对郑氏的那套怀柔手段,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一旦让他觉得有外援可依,就会露出破绽,而破绽,是会要命的。”
他抿了口茶,语气缓和下来,“再者说,他若真有能耐破局,又何须我这个死人多嘴?若没这个能耐,我认了他,也不过是给他多招一份猜忌罢了。”
项瞻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师父,您这心口不一的毛病,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项谨并没有对徒弟的这句打趣有任何反应,而是轻轻转动着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呢,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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