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苦，就不会想让和自己有关系的任何人再受苦，可是这些人的数目实在太多，他为了照顾这些人肯定要破一些例。
他清楚，当有些底线一旦突破，当他的内心里一旦失去了公道，那他总有一天会彻底变成一个烂人。
此时，他就是一个烂人。
他知道叶绯说的没错，知道叶绯背后那些人为何追随她，可是，他仍旧要将剑尖对准叶绯。
可是，他仍旧要说叶绯是错的。
因为——
他的侄儿、徒弟们此时被叶绯的毒药所害！
他的心里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亲情”。
天山派长老看着自己的剑，也有一瞬间恍神，他当初习武时也曾游历四方，斩杀贼子宵小，想要带领这个世界的人走向幸福。
可惜啊，他亲戚太多了！
天山派掌门心里想了许多，脸上却和昆吾派长老一样摆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冷声道。
“我们再如何，也不用你这个妖女来说！你不过是为了自己杀人找借口而已！恶人没有资格评论别人！”
九宫派掌门拿着拂尘，突然开口反驳天山派掌门的话，“非也。”
九宫派掌门深邃的眼睛盯着叶绯看了半晌，声音有些异样，她怎么也没想到，邪教之中竟然会诞生这样的人。
不过随后她就明白了。
这个姑娘比他们经历了更多的苦难，她将苦难看破，不希望别人也经历她的苦难。
这才是真的“大善”。
她深深叹息，对着叶绯低下头。
她也是武林泰斗，叶绯估计她也是SSS级别的老怪物，可是此时，这位掌门的内心满是感慨。
“叶绯，你也不是自愿加入鸾鸣派的，很多人，并不是由于自身恶毒而加入泯灭人性的邪教，而是他们无法选择。”
“这个世界太多无法选择——”
九宫派掌门抬头看天。
“就像，我们是困在笼子里的鸟，久了，倒以为这里就是真的天下，忘记了去飞翔而只知道争夺笼子里的那一点米粒。”
“我苦修多年，仍旧不知如何排解这种苦楚。现在，我明白了。”
九宫派掌门抬起头，目光灼灼。
说来也奇怪，她来时头发花白身体已经显现出一股老态，此时，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清亮的眼睛犹如怀有梦想的少女。
“太多无辜的人，太多受苦的黎民百姓……我们有如此的能力，应该让他们过的更好，而不是将他们看作猪狗牛羊。”
“我不能破天，但一人不可，那千人万万人，又如何？我救无辜之人，让这里真正有太平盛世！人人都可强大，那这牢笼，终有一日可破！”
听到她的话，叶绯忍不住笑了。
她脸上还有血迹，红衣染血，眉心处八瓣莲花盛开，气质如仙容貌却有些妖冶，风吹过，她的黑发飞舞，嘴唇上扬。
九宫派掌门说的，就是她想做的。
九宫派掌门看着叶绯仙魔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绝世容颜，轻笑点头，转手，将一个玉瓶抛给叶绯。
“小友，你助我解开心结破除心魔，这瓶千转洗魂丹送你！你虽然心思缜密不过体质太弱了，服下这药，你可脱胎换骨拥有二十年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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