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你说我该给你爸爸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呢？”
暮逢宣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钢笔、领带夹、袖扣……”
“爸爸不喜欢你说的这些。”余欢喂了暮逢宣一颗蓝莓。
余依有些惊喜地看她一眼：“那你觉得爸爸喜欢什么？”
“他喜欢粉色的小皮筋！”
暮逢宣：“？”
余依：“？他……亲口和你说的？”
余欢摇摇头：“上次你去开庭，没有人给我扎小辫，我就去找爸爸。我看他手上的粉色小皮筋漂亮，求他送给我，他不给，他说他也很喜欢。”
余依问：“上面有一条白色毛绒小鱼的皮筋？”
“嗯！就是那个。”
那是很久以前余依亲手为他戴上的了。
除了洗澡做饭，暮寒珏从没摘下来过，哪怕是出席最严肃的会议也都戴在手腕上。
逢人便说：“这是我妻子送给我的小玩意。”
“妈妈，你怎么忽然脸红了？”暮逢宣揶揄地看了余依一眼。
小男孩一长大就开始越来越像他那个没正形的爹，余依拾起旁边的樱桃核弹到他脑门上。
“还敢不敢拿妈妈找乐子了？”
暮逢宣边笑边揉脑袋：“不敢了。”
“上楼去叫你爹下来。”余依端起蛋糕放在了桌子上，郑重其事地在最上面插了一根烟花蜡烛。
暮逢宣说：“小欢去，我在下面帮你整理。”
“好！”
余欢迈着小短腿，兴高采烈地踩着楼梯，哒哒哒地跑上楼去。
……
暮寒珏上楼之后先处理了一些遗留的工作问题才阖上眼去睡了一觉。
这一觉很轻，卧室的门把刚一被压下来就让他睁开了眼。
“爸爸，下楼吃饭饭了呀。”
余欢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爬上了床，往暮寒珏身上一趴。
“知道了。”暮寒珏抱着她直身坐起来，低头亲了一下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蛋。
“走吧，别让妈妈和哥哥等太久。”
暮寒珏抱着余欢下楼的时候，被暮逢宣忽然从楼梯下面拉响的礼炮崩了满头彩纸屑。
“爸爸，祝你生日快乐！”
暮逢宣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然后又把手背在了身后摸了摸手指上被锉刀割破的小伤口，小声说：
“纯木制的，我自己和私人订制的老师学着亲手做的。”
“谢谢，很漂亮，你也很用心。”
暮寒珏摸了摸他的头虚揽在臂弯下，将两个小朋友带到餐桌前才将余欢从怀里放下。
余依和暮寒珏坐在一侧，在小朋友们看不见的桌子下面又偷偷地牵起了手。
“寒部，你可以许愿了。”余依托起下巴，眯着眼睛看他，“你会想要许什么愿望呢？”
暮寒珏也看着她：“三个愿望么……”
视线转向对面的暮逢宣和余欢，暮寒珏道：“你们三个，一人许一个就成。”
“诶？”余依惊讶，“生日愿望诶！你要别人帮你许？”
“你们不是别人。”暮寒珏将桌下牵起的手紧了紧，“你们的愿望就是我的。”
他抬眸看了看对面的余欢一眼，朝蜡烛抬起下巴：“还不许吗？”
“许！”
余欢将小手合拢在额前，对着眼前的蜡烛无比虔诚地说：“我的愿望是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大娃娃。”
暮逢宣戳戳她的脸：“小欢，愿望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
“啊……”余欢沮丧地低下头，“这可怎么办呐……我本来是想让神仙爷爷听到的。”
“神仙爷爷办不到的愿望，爸爸可以办到。”
余依伸出手指戳了戳暮寒珏的腿：“你的宝贝女儿都开口要礼物了诶。”
暮寒珏不紧不慢地看着余欢：“那小欢准备给爸爸什么？”
余欢道：“上车的时候，小欢不是已经亲过爸爸了吗？”
暮寒珏失笑。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那爸爸，你答应我啦？”
“嗯，答应。”暮寒珏看向暮逢宣，“你呢，想要什么？”
暮逢宣摇了摇头，垂眸看着余欢：“哥哥的愿望送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再向神仙爷爷许一次愿了。”
“谢谢哥哥！”余欢眼睛里冒着小星星，郑重其事地又并起手。
这一次，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我希望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会一直很爱很爱我。”
余依和暮寒珏相视一眼，笑了。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小女孩又将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
因为，那是一个不必许愿也会实现的愿望。
“妈妈会许什么愿呢？”余欢撑着小脸，期待地看着余依。
“我也很好奇。”
余依转头看着暮寒珏竟然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点和余欢一模一样的期待。
“我的愿望嘛……”余依俏皮一笑，“你们谁也不能知道。”
她合上眼睛，竖起手掌并在一起放在胸前，虔诚地半低下头。
唯愿暮寒珏此生顺遂无虞，祈求上天眷顾这个凭自己杀回一条血路的男人吧。
暮寒珏的视线始终落在她阖起的眼眸上，不错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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