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言心里冷笑。
意见？他有意见有用吗？
老爷子明显已经定下来了，这不是来找他商量的，是来通知他的。
舒云言自己心里也有自知之明，连停顿一秒也没有的，微微颔首，点头道：“好，一切听您的安排。”
舒老爷子板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安抚了舒云言几句的道：“那就这样办吧，你不要觉得爷爷偏心，以后爷爷还会给你别的项目的。”
舒云言笑了下，“怎么会，爷爷不是说了公平竞争吗，能拿到竞标项目的人说明他的实力强，实力强的人接手西郊的项目，没什么不可以的。”
舒老爷子微眯了一下眼睛。
舒云言话里的意思他听出来了，公平竞争？他分明是觉得老二赢不过他。
但这个项目，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给老二，所以这个竞标项目，也一定得老二拿下。
事情谈完，舒云言没在老宅多待，他往外去，行到院子的时候，看到舒老夫人坐在凉亭里，见到他们过来招了招手，招呼他们过去。
“奶奶。”舒云言叫了一声。
小时候，舒老爷子对他很不好，舒老夫人对他却还行，但奶奶不知道是不是被以前的家里人宠的太不谙世事了，又有点过于依赖爷爷，什么事都听爷爷的。
当年他被罚跪，她虽然帮自己求过情，也心疼自己被罚跪着，可被爷爷吼了一句后，她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唉，又不谙世事又怕事，但人不是坏的，他在老宅住的那段时间，她对他很是照顾和疼爱。
“你很少来这边，每次来也都是谈完事情就走，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舒老夫人嗔怪，但也不是真的埋怨舒云言，她知道舒云言对老宅这边为什么感情淡。
“以后我多来看您。”舒云言笑着道。
知道他这话是为了哄她开心的，但舒老夫人听着还是高兴，她明明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可一个在她身边的也没有，只有老二认回来的那个女儿跟在她身边。
她年纪大了，出门不方便，整天待在这个院子里，越来越觉得闷得慌。
老大一家跟这边疏远，她也能理解，当年的事老头子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唉。”舒老夫人叹气，“也幸好老二找回来了一个女儿，还能在我身边陪着。”
“舒莺一直住在老宅这边？”舒云言皱眉。
知道舒莺的真正身份，他对舒莺自然没有好印象。
“老二媳妇不容她。”舒老夫人解释道，“唉，她也是，老二这事做的确实不靠谱，伤害了她，但她跟老二这么多年要孩子一直没要上，这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既然已经认回舒家了，她领在身边养着，再给她生母点钱，送到国外去，这孩子跟是她生的没什么区别。”
“舒莺的生母呢？”舒云言问。
“在京都城里给她买了个房子，在那里住着呢，本来想拿钱送她去国外打发了，但她不愿意，而且舒莺刚回舒家不久，跟她的生母有感情，也不同意把她生母送走。”舒老夫人叹气，“你说你二婶如果手段厉害些，能让她还留在京都城？结果孩子也没养熟，人也留在身边了。”
【唉，把舒莺生母留在身边，这可是个祸害啊。】舒玥叹气。
她记得书里，舒莺母亲是个厉害的人物，舒莺小小年纪虽然心机厉害，但谋划这么多事不可能，一切都是她的母亲帮她在背后谋划的。
这个女人深藏不露，而且，对他们一家的敌意很大。
舒云言心里微惊，沉吟了一瞬他又道：“不能强行把人送走？”
舒老夫人摇头，“不行，你爷爷他不同意。”
“送走二叔的情妇，爷爷为什么不同意，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祸害吧？爷爷一般不会心软，他不会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感情吧？”舒云言试探地说了一句。
舒老夫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语气严肃地道：“云言，不准这样说你爷爷，那种女人，靠着勾引男人上位，你爷爷怎么可能对她有感情，以后这种话不能胡说。”
舒云言不死心，又试探地道：“爷爷的处事风格从来不优柔寡断，这次却对她们母女俩处处留情，我只是觉得意外。”
“你爷爷这些年变了不少，跟以前不一样了。”舒老夫人帮舒老爷子说话，舒老爷子身上确实有很多毛病，可她却不喜欢听别人这么说他。
看出了奶奶的态度，舒云言不再多说了。
如果奶奶是个清醒的，舒莺是爷爷私生女的事，告诉了她又有何妨，还能让奶奶早有防备，可眼下，明显不是这样的。
奶奶对爷爷的信任和爱慕程度恐怕已经超过了正常人。
如果他直接告诉她这些，她恐怕不单不信他说的，还会把这些话告诉爷爷。
舒云言又和舒老夫人说了几句，才离开了老宅。
回到车上，在回去的路上，舒云言就给舒国荣打了个视频电话，把舒老爷子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
舒云言又道：“爷爷今天的态度让我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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