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对面的座位上。
来者正是应月。
他微笑着看着玄华，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光芒。
"你来了。" 玄华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平淡地说道。
"即便你不用好酒吸引我，我也是会出现的。"
应月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直接伸手拿起酒壶，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他仰头一饮而尽，惬意地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神明的想法，我们凡人又怎么能摸得透。"玄华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应月身上。
应月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水从壶嘴滑落，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在怪我没出手救你的同伴。"
听到玄华这夹枪带棒的话，应月哪会不知道玄华的意思。
玄华抬起俏丽的脸庞，美眸凝视着应月，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是。"
应月一愣，他望着对面那张此刻带着凌厉强势的精致脸庞，仿佛自己正在面对的是来自小婳的质问，那眼神中的凌厉与决绝，以及那份对真相的执着，都让他恍惚间回到了过去。
眼前少女的强势和小婳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
他轻轻一叹，缓缓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
“在破碎大陆的神明是不能对外界之人出手的，所谓的出手也包括救人。”应月的目光变得深沉。
玄华一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其实也知道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毕竟对方并没有出手的义务，甚至连跟她解释的必要都没有，只是想起死去的峮山，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应月竟然会选择向她解释。
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她瞬间想到了此前，“那你之前救我？”
应月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三杯酒，站起身缓缓脱下衣服。
“诶诶诶！！！”玄华脸顿时红透了，连忙转过头，“你怎么脱衣服了？”
应月也没想到杀伐果断的玄华会因此害羞，他转过身背向玄华，道：“你可以转过头了。”
玄华呆呆地看着应月宽阔健硕的背，上面有三根硕大的钉子深深地扎进肌肉里，只露出一点点，每根钉子上都雕刻着一根羽毛，上面流转着光明的气息。
这种气息之强大，连玄华都不敢多看一眼，仅仅是目光触及到，她的灵魂就开始颤抖起来。
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神明，竟然一直默默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吗？
应月将衣服披好，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喝起酒来。
他平静地回答说：“这是戮神刺，它会直接穿透身体，深入灵魂。”
玄华沉默片刻后，轻声问：“是因为救我？”
应月点点头，说道：“是的。”
玄华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愧疚，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应月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转头望向玄华，安慰她说：“你不必想太多，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小婳，我可能也不会出手救你。”
玄华沉默，虽然应月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是实打实的救下了即将失控的自己，之后又数次指点了自己，现在自己还要求他做更多。
“对不起。”玄华脸上的强势凌厉退散，轻声道歉。
“没事，三根还是能承受的。”应月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道：“但是也只能是三根了，再多我的灵魂会承受不住崩溃。”
沉默过后，玄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
应月知道玄华问的是什么，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现在的实力也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了。”
“因为这就是这片沉没大陆的规矩。”
这话让玄华更加感觉不可思议，“规矩？谁能给神明定规矩？”
“在说之前，我先让你明白，神明之间的等级。”
玄华正襟危坐，认真的听着。
“圣人沟通天地，神座降临后，便是初入神明，也被称为半神，这时天地能量改造肉身，便拥有了神明之体，是生命层次的一次提升，你所知的神明，几乎都是这个阶段，也包括我。”
玄华愣住了，她第一次知道半神这个称呼，那母亲应该也是半神了。
应月喝下一杯酒，微笑道：“是不是觉得神明不再高高在上了。”
玄华摇摇头，道：“我所知两个世界的人口那么多，可每万年成为神明的，就那么一点，甚至万族大陆近年历史，都没有记载有谁成为神明，足以说明就算是半神，也足以被人尊敬。”
应月点点头，“是，数万圣人也不一定出现一个半神。”
玄华有些遗憾的道：“要是神明多一些，说不定魔患就解除了。”
“没那么简单，你听下去。”
应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而半神之上，则是更高层次的存在，他们拥有着神明之体，同时心力达到了四层，也就是灵魂已经超越了普通生灵的范畴，踏入了世界境。这样的存在，被人们尊称为——神主！”
应月的话真的把玄华惊住了，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道路吗？
“如烟姐，你听到了吗？”玄华激动地在心底不断的呼喊着如烟，她的心情异常激动。
如烟被玄华闹得有些头疼，不耐烦地回应道：“听到了，听到了，所以说我不是一直叫你认真提升心力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
玄华惊讶地问道：“你知道？”
如烟淡淡地回答道：“知道啊。我精灵族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族群，对于这些都有所记载。只是以前你跟这个等阶相差甚远，过早告诉你这些只会让你好高骛远，反而不利于你的成长。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现在，刚好有人替我说了出来。”
玄华恍然，现在自己的实力也是有资格接触世界真正的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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